乘風王朝,曾經有次危機,危險到幾乎會摧毀這個有四百年曆史的王朝。
異族侵襲,蕃王逆反,舊皇已逝,新帝未立……也就是大約四十多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正逢陳楓剛剛從封印中醒來無多時,進入塵世窺探一二舊事。
乘風王朝,和自己的名字有些相像,說不定是故人之後……
五百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了,就是不知道故人還有多少留存於世,隻是些許印記也可以。
就這樣,陳楓落入了皇城中,富麗堂皇的宮殿,讓他有些不適應,五百年前的世界還沒有可以奢侈到這種地步的餘裕,隻是活著就已經耗盡掉所有的精力了。
他自顧地張望著,企圖尋找到一些舊日的蹤跡,絲毫沒有畏懼那些在暗中鎖定住自己的眼光。
“小友,皇宮禁地,請止步離去吧。”
下令讓手下不要輕舉妄動,有一個中年男子從宮殿柱子的陰影裏走出,向著陳楓行了一禮。
多年的習武修仙,讓他察覺到眼前這人的不詳,雖然不知道實力究竟如何,不過現在內憂外患,能少一事就是一事了。
再往前就是新皇的寢室,新皇一死,乘風王朝就徹底消亡了。
“汝姓甚名誰?”
陳楓看著男子,開口詢問,若是舊人的姓氏,興許這個王朝真的就和自己有些關係了。
因為被封印沉睡了五百年的時間,他的口語也保留著以前的習慣,這也讓男子有些意外。
現在這塵世間,還說著這種口語的,很少了,每一個都是活了幾百年的半仙之人,又以那登仙台清塵子最為出名,難道這人和清塵子有關係?
“吾名殷清,皇族侍衛,小友可是和半仙大人清塵子有——”
話語戛然而止,殷清感受著臉上流出的鮮血,強忍住心中的驚駭,抬手讓其他人不要有任何動作。
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臉上的血液都遲疑了幾秒之後才流出,但是他知道,清塵子這個名字,似乎不能提及。
“失禮了。”
陳楓收起殺意,此時的他,剛從封印中解脫不久,心性還未平緩,聽到清塵子的名字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殷清……殷氏,不認識,寢室之內的人又如何呢?
“房中之人又姓甚名誰?”
殷清讓手下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讓陳楓還是覺得很滿意,至少沒有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的語氣也平緩了許多,雖然這種語氣在皇宮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那又如何?隻要他想,這個王朝隨時可以覆滅,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的那種。
說實話,他這次出來,是有這個想法的,畢竟他的師父就是因為這塵世而死。
陳楓心情有些飄忽不定,連帶著殷清也有些忐忑——
“房中之人為王朝新皇,趙奕。”
殷清不敢有絲毫怠慢,甚至直呼了皇上的名諱。
要是惹怒了眼前這個人,說不定不需要異族進攻,乘風王朝就要覆滅了。
在這種危機前,殷清也不顧慮這些小細節了。
而陳楓在聽到殷清的話之後,明顯遲疑了一下。
趙……
這個姓氏讓陳楓想起了一些往事,不等殷清回應,陳楓腳尖輕點,便消失在殷清眼前。
殷清心裏一驚,趕忙進入寢室之中,寢室之中,一個小男孩正拿著長劍對峙著陳楓。
他剛想開口,房間裏坐在床上的另一個人就先開口了——
“殷長老,淩夜,不得無禮。”
年紀輕輕,就有著上位者的從容,他就是趙奕。
殷清和小男孩淩夜遲疑了一下,紛紛退後,
他掀開床帳,整理了一下服裝,看著陳楓,不卑不亢。
劍眉星目,氣宇軒昂,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老成。
“先生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坐。”
陳楓看著他,妖力掃視了一遍,血脈之力並不是熟悉的氣息,如此,他也就失去了興致。
“不必,這就離去。”
聽到陳楓說要離去,殷清鬆了一口氣,讓這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繼續留在寢室裏,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可就沒有辦法和先皇交代了。
可是,陳楓自己想要離去,他想要陳楓離去,趙奕卻是不願了。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說不定是王朝的轉機。
在陳楓即將離去的時候,他開口留下了陳楓。
“先生留步,方才殷清多有冒犯,竟然將先生與那沽名釣譽的偽君子清塵子相提並論,如若不嫌棄,乘風王朝願意擺宴謝罪。”
先前在外麵的動靜,他都聽到了,知曉陳楓並不待見清塵子,索性順著這個話題延續下去。
至少,他也不喜歡那個清塵子——乘風王朝的求助今早已經送到登仙台了,可是清塵子沒有半點回應,虧得每年的登仙祭乘風王朝每年都會大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