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鼻子的本事(1 / 3)

木七止三人來到海邊,沿著海邊漫無目的的走著,黃休歎了口氣,道:“也不知那酒糟鼻的先生有何本事,其貌不揚又愛喝酒,學問麼,哼哼,也不過如……”這個“不過如此”的“此”字,黃休沒有說出口,在他心裏這酒糟鼻的先生實乃是大大的有學問,隻不過對他的所作所為,又是看不慣而已。

木七止一歪嘴,道:“黃兄,怎麼,你覺得你的學問大得過先生?不知先秦的諸子百家,黃兄你是否都有涉獵?另外,茶道、對弈、樂譜……你也都懂上一些?”

劉娥驚道:“七止,你……你說的這些,那先生可都懂?”

木七止道:“他非但都懂,還精通於各道。否則,村裏人又怎忍心看著自己的孩子在那遭罪,又都不敢吱一聲?還不是怕惹惱了先生,先生一氣之下便不教了?”

黃休奇道:“這可奇了怪了,你木七止無父無母,逍遙快活多好,多了這麼一個先生管教,豈非大大的糟心?難不成你是有意在他那找苦頭吃?”

黃休頓了頓又道:“不……不過你見了他,像是老鼠見了貓似的,這……這可不是你一貫做派。”

木七止道:“我又不是賤骨頭,巴不得沒他管教,可……可先生好像天生和我過不去,他雖教唆我在外麵幹壞事,可我作弄人的一套,在他手裏又全然不管用。”頓了頓他又道:“怎麼黃兄,你要是不服氣,也跟著先生念念書,我也好瞧瞧你有什麼好手段。”

黃休隻哼了一聲,又道:“一個整天就知道喝酒的教書先生,也配我跟著他念書?你們瞧瞧他那酒糟鼻,是不是像那猴屁股?教我的夫子,個個都是名仕大儒,哪一個也沒他那樣的。”

劉娥問道:“黃公子,你說教你的夫子都大有才學,你是不是生在一個書香世家罷?”

木七止嘻嘻一笑道:“娥姐姐,這世上淨是些欺世盜名之人,你瞧他這乞丐樣子,又怎會是生於書香世家?我瞧呀,他莫不是個江湖騙子?”

黃休惱道:“哼,誰是江湖騙子了?”

木七止道:“那黃兄你真是來自書香世家?”

黃休想他那一家子雖也讀過些書,但常年馬上馬下的,又怎麼能算作是書香之家?隻見他囁嚅的道:“我……我家也不是書香之家,不過……”

木七止道:“不用不過了,不是就不是,還強詞奪理什麼。”頓了頓他又道:“不過黃兄你放心,就算你出身卑微,又或隻是個江湖騙子,我和娥姐姐也不笑話你就是。”說完又嘻嘻笑了起來。

黃休一時惱怒,剛想反駁,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大大不妥。黃休閉口不言,隻管沿著海邊往前走。

劉娥見黃休被七止擠兌的心有不快,也有意出言安慰,可是她一個姑娘家,這溫言軟語又如何輕易的說出口?她無話可說,也隻好靜靜的往前走。

木七止說黃休是個江湖騙子,不過是話趕話的說到而已,他黃休一個呆木疙瘩,又怎麼能是個騙子?他能別教騙子騙,那就燒高香了。

如此他三人便靜靜在在海邊走著,吹著海風,踩著沙灘,這一路走來,卻也愜意的緊。

過了一些時候,劉娥突然“咦?”的一聲,道:“那塊石頭好大!”說著便伸出手指,向前指去。

黃休順著她手指指向瞧去,隻見一塊七八丈高的巨石聳立在海邊,形狀竟像是個老者在瞧向大海,海鷗在天上盤旋,時不時又棲息在它上麵。

這巨石被浸在海水裏,離著岸邊不過三五丈,海浪一個一個的湧上來,拍打在這塊巨石上,浪花四濺。

黃休突然想起奚姥姥說的石老人,那石老人住在一塊巨石旁邊,那巨石的形狀像是一個老人在遙望大海,等著出海打漁而歸的孩子們……

隻聽黃休叫囂的道:“那……那便是石老人?”

劉娥心頭一喜,說道:“奚姥姥果然沒說錯,那石頭當真像是一個老者,他遙望著大海。七止,你和我們說說這石老人的事,奚姥姥說要不是這石老人,你早就死了,他……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說著向木七止瞧去。

他二人回頭一見木七止,隻見他抬頭望著那塊巨石,臉色大變,一副驚慌的樣子,牙齒咯咯打戰的道:“怎……怎麼不經意間,竟……竟來到了這兒?”

黃休朝木七止笑道:“嘿,你這話說的,他一個又瞎又聾的老人,還……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該時常來看看他,陪他說說話,解解悶兒麼?他老人家要是一不小心被浪給卷了進去,你這輩子又如何心安?”

木七止顫聲道:“他……他又如何會被海浪卷進去?”

黃休道:“嘿,你好沒良心!石老人他當年就不該救你,救了你這隻白眼狼,你便對他不管不問了?哼,他這又瞎又聾的,獨個兒在這海邊怎麼過活?”

劉娥瞧木七止神色有異,問道:“聽奚姥姥說,這石老人雖然又瞎又聾,要是有人走近他那一裏之內,他便都能知道,這……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劉娥聲音發顫,顯然覺得這事兒有些邪門兒,可是既然是奚姥姥所言,她一個老太婆,自然又不會平白無故的說謊騙人。

木七止道:“那……那還有假!他雖然又瞎又聾,可……可比別人耳聰目明的還厲害。”

黃休疑道:“難道他這又瞎又聾,全是裝出來騙人的?而實際上他是既不盲,也不聾,可……可是一個人要想裝瞎作聾,又怎麼能裝得了幾十年?除非……除非……”

劉娥問道:“除非什麼,黃公子,你想到了什麼?”

黃休道:“除非這裏麵隱藏了一個極大的秘密,他這才處心積慮的裝瞎作聾,他既然下這麼大的血本兒,想來這其中的秘密必定非同小可。”

劉娥聽了在理,點了點頭,道:“是,必定是這樣。”

木七止卻哼了一聲,不置一詞,但臉上的表情顯然是對黃休的一番言論不以為然。

劉娥問向木七止,道:“七止,你覺得黃公子說的不對?一個人又瞎又聾,卻又‘耳聰目明’,不是在裝神弄鬼,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