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澤總覺得最近自己越來越像個大家長,不然怎麼在思然麵前提及“喝酒”之類的詞有種罪惡感。要不是李瀟清來電話,自己也沒意識到有些日子沒有出門放鬆了,好像下了班就是回家。
於是陶澤沒有推辭,他把思然送回家後就去了“七月”酒吧,這家店是他和李瀟清的高中好兄弟唐瑞開的,所以隔段時間大家會約著來坐坐。
思然從進門狀態就很不對,他們到家已經將近八點了,才剛進門陶澤就囑咐他早點洗漱休息,思然也不回答,就眼巴巴望著他,等陶澤轉身出門時喊了一句“少喝點酒”,也沒等陶澤回答就跑上樓了。
陶澤出現在酒吧時,李瀟清已經在老位置喝上了。
“可算來了,陶總最近忙什麼呢,我可記得以往還是你約我出來喝喝小酒。”看著姍姍來遲的陶澤,李瀟清忍不住吐槽兩句。
陶澤要了一杯教父,坐定後歎了口氣:“最近也不是很忙,但確實有點別的問題。”
李瀟清極少見陶澤袒露困惑,他們認識多年,當初接觸集團事務遇到多少磨難,陶澤也隻是埋頭苦幹。那段日子都挺過來了,李瀟清實在無法想象還有事能讓他如此無奈。
“說說看,到底怎麼了。”李瀟清一臉嚴肅。
陶澤感到有些好笑,他拍了下李瀟清肩膀:“別這麼認真,非要說呢也沒什麼事,和工作無關。就是……最近認識了一個人。”
“什麼?你談戀愛了?”李瀟清的聲音成功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陶澤趕緊製止:“你小點聲行不行,誰戀愛了?我就說認識一個人。”
李瀟清一臉鄙夷,說:“別掩飾了,不是戀愛也是你小子陷進去了!我就說電話裏怎麼支支吾吾,找不到詞形容你的狀態,嘿!就是那個——魂不守舍!”
陶澤懶得理他,李瀟清緊追不舍:“趕緊說說唄,哥們兒給你分析分析。”
“真不是!頂多……我現在就是有點奇怪,總覺得自己過分牽掛他吧。”陶澤實話實說了。
“我靠!”李瀟清一口酒嗆到,猛咳不止,好容易緩過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得是哪裏的絕色佳人讓我們陶總動了凡心?”
“他是個男的。”陶澤簡直不想理他。
???這下李瀟清是真傻眼了,他快速消化了一下這句話,再飛速回憶一遍認識陶澤的這麼些年,確定自己並沒有看出他哪裏喜歡男人,也沒有聽說他和任何男性有過交往經曆。
“不是,你什麼時候喜歡男的了?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不確定這是不是,唉,我也說不上來。”
李瀟清被他的話繞暈:“什麼?看來還是個釣係美人啊,我可太好奇了,什麼時候讓兄弟我也見見嫂子?”
“什麼跟什麼?還沒到那步呢,我還沒理清頭緒。”說完陶澤端起酒杯猛灌一口。
“他叫什麼?”
“思然,思念的思,然後的然。”說到思然,陶澤的語氣不自覺又緩和了些。
李瀟清開始為陶澤出謀劃策做準備:“那你對思然,是什麼想法?”
“想法?我也不知道。比如你打電話約我的時候我在開車,他也聽到了,當時我們計劃回家。看得出來他不想我出門喝酒,但他什麼也沒說,我心裏也很亂,但我還是出來了……”陶澤沒繼續說下去。
“我來猜猜,你出來是出來了,但心裏也不舒服,因為你其實想他勸你別出來,別喝那麼多酒,是吧?但是,你們目前還隔著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你沒有立場要求人家,所以隻能生悶氣。”李瀟清一口氣說完,陶澤也沒出聲,算是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