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悠收回拳頭,臉色如常,不過耳根處卻多了幾分粉色。
“你要是再胡說,我就讓母親把你今天晚上的飯給停了。”
“不說了,不說了。”
李自遙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眼裏的淚珠也沒有了,他這個平時“乖巧懂事”的姐姐說的話,可比他一個調皮搗蛋的胖子說話管用多了。
“好了,我們走吧。”
一旁,王大娘進屋不知拿了什麼,此刻也回來,鎖好了門,對兩個正在打鬧的小家夥說道。
“嗯。”
李幼悠點了點頭,跟在了王大娘後麵,後麵,一個揉著頭的小胖子一步步的跟著,嘴巴還撅著,低著頭,心裏滿是怨念。
“姐,有塊石頭。”
他眼睛盯著路麵,出聲提醒道。
“嗯。”
李幼悠抬腳邁過石頭,雖然蒙著雙眼,卻感覺比睜著雙眼的李自遙還要清楚。
哼,現在知道你弟弟多麼可愛,多麼以德抱怨了吧,比那個瘦猴子好多了。
李自遙心中得意。
前方,王大娘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意,同時指尖處中的銀色光芒緩緩消逝。
………
另一方,沈睿的腳步不停,穿過茂密的樹叢來到了村子裏。
王大娘並非是這個村子裏土生土長的人,而是幾年前從外界而來,被李家村所接納。
不過卻居住在了李家村的邊緣,並非住在村子裏。
李家村共有三個外姓人,分別是王大娘,沈睿,以及村長。
沈睿的速度很快,腳下生風,一步便是數米遠,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
飛快的掠過一座座石頭房屋,平時一位位和藹可親的大爺,大娘現在卻都不見了蹤影。
這讓他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深重。
很快,繞過了一處石頭房子後,一處高大的石質建築出現在他的麵前。
數丈高,用灰色的石頭構成,在陽光下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隻有門框,而沒有門,門框上有塊石匾,刻著兩個大字––祠堂。
沉重的感覺在沈睿的心頭回蕩,平時來到此地,他定會恭恭敬敬的行一禮,但此刻,他卻顧不得這麼多。
祠堂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裏三層外三層,熙熙攘攘。
李家村的人並不多,加起來不過幾十戶人家。
“大家讓讓,沈小子來了!”
“李老三,快讓開!”
有人發現了沈睿的到來,紛紛給他讓開一條道路。
平時有禮貌的沈睿,此刻來不及一一道謝,急忙走了過去。
穿過人群,進入祠堂中,隻見,一座座石質牌位供在桌子上,桌下的蒲團上,盤坐著一位中年人,頭發中夾雜著幾根白絲,眉頭緊皺,衣衫不整,大片的皮膚裸露著。
可以看到,一縷縷赤紅色的,宛若遊龍般的東西在他的皮膚下遊走。
而那些石質牌位之上,飄出一縷縷的金色霧氣,融入這中年人的軀體中,似乎在壓製那一條條赤色遊龍。
一旁,有一位壯碩的中人,麵露焦急之色的看著盤坐在蒲團上的人。
“大壯叔,村長這是怎麼了…”
沈睿稚嫩的臉上有掩蓋不住的擔心,急忙對一旁的人問道。
“村長他…”
名為大壯的人,臉色陰晴不定,話還沒開口,就被打斷。
“小睿,你來了。”
盤坐在蒲團上的人睜開眼,看向沈睿,可能是心神移開,他身上的赤色遊龍頓時光芒大盛,仿佛要透體而出,甚至此地的空氣都燥熱了幾分。
他的嘴角溢出幾分鮮血,落在地上竟冒起了清煙。
“村長,你別說話了。”
沈睿焦急的說道,他看的出來,正是因為村長開口說話,所以才會吐血。
“無妨。”
那中年人勉強露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隨後又開口道:“諸位鄉親,實屬無奈,借助祠堂各位先輩療傷,還望見諒。”
他並非土生土長的李家村人,雖是村長,但借助祠堂壓製傷勢,還是要知會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