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沉默了一會兒後,老黑終於開口問道,“你自己回來的?那包子哥呢?”
鬆哥心想:這家夥終於忍不住問了。鬆哥歎了口氣,“唉~,想不到我們當初竟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天各一方!”
老黑有點酸地說,“不相幹嗎?”俗話說,時間可以消弭一切傷痛,經過這二十幾年的風雨滄桑,老黑早看開了,但內心還是很想知道真相的,還是想聽鬆哥親口講一下當時的情況。
鬆哥知道老黑的心思,“你當年不問青紅皂白地把我臭罵一通,讓我覺得我們的感情根本沒有信任基礎,覺得你太不成熟,太情緒化,再加上之前因為一幅裸畫你就要跟我分開一個月,讓我對我們的關係失去了信心,回你那封信也是一時激憤,沒想到你就逃了。
我兩天後才發現你走之前留下的信,心情糟透了,一個月後的正月十八,我就自己穿越回2017年了,包子哥不知道‘時間之門’的秘密,他應該以為我隻是出海,我走時他還在黃石島上。”
老黑心裏情緒有些波動,但沒有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啥。
鬆哥繼續說道,“包子哥那天在貓耳朵峰被徐福射傷跌落懸崖後,被山崖上的樹枝救了一命,後來它在黑龍潭找到一個棲身之所,慢慢養好了傷。由於我們人多勢眾,包子哥一直是晝伏夜出,所以我們從未遇見過它。
徐福他們走後,一天禺疆又路過黃石島,在黑龍潭休息,他頭上的一條青蛇獨自上岸放風,不想被一隻野雞叼住,包子哥雖然不吃蛇,但覺得野雞竟然在自己的地盤捕食,有點生氣,就衝上去把野雞趕走,救了青蛇一命。
為感謝包子哥,禺疆答應可以滿足包子哥一個願望,包子哥就說想由狼變成人,由於他平時經常暗中觀察徐福帶來的那些秦兵,所以變成人後的身材很像秦兵。
禺疆在黑龍潭呆了一晚就飛走了。那時你正好跟我在一個月的冷靜期,有天我去黑馬山梯田摘菜,包子哥見我一個人就出來見我了,他把他的經曆告訴了我,其實他也挺可憐的。
被你撞見那天,我傍晚去黑馬山摘菜時突然莫名地暈倒了,包子哥把我救醒,怕我回家路上再暈倒就陪我一起回的臥虎峰,到家後他說想多呆會,確保我沒事了再走。
我也怕再次暈倒,就做了飯給他吃,吃完他非要洗碗,結果弄翻了鍋,身上的衣服都濕了,滿是油漬。當初婷婷曾在我這給陳北做過一件衣服,還沒完全做好,也就沒帶走,我就把那件衣服拿給包子哥換了,把弄髒的衣服給洗了。
後來我感覺自己沒什麼大問題,就準備讓他走了,結果你突然在外麵敲門,我知道被你看到我和包子哥孤男寡女在家裏,肯定解釋不清,就故意假裝生氣,想先把你氣走,沒想到你早就看到我們一起進門了,但你竟然忍了這麼久才敲門。
我知道自己肯定解釋不清了,就讓包子哥偷偷從崖下樹上溜走。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當時如果不讓包子哥從懸崖下溜走還好解釋些,有門不開走懸崖,等於自己承認有鬼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所以不敢開門麵對你。
但看到你的信後,我很失望,想不到你真的對我這麼沒信心,我就更加不願意見你,後來你話越說越難聽,我徹底失望,就賭氣寫了那封回信,結果兩天後發現你真的走了。也怪我自己,沒做虧心事,竟怕你叫門,當時如果大大方方開門讓你進來也許結果就不同了。”
老黑默默聽完鬆哥的講述,終於知道了那晚另一頭的劇情,補上了拚圖的一塊,他望著鬆哥,說不出話來,胸口似乎湧動著什麼,鼻子酸楚,眼眶濕潤,喉嚨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