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了酒館的吧台,可以,這裏自己很熟悉,那就把目標定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
眨眼間,場景轉換。
他成功出現在了瑪其諾小姐的酒館裏,也是在吧台旁,甚至確實是他想的那把高腳凳所在的位置。但
身為狙擊手,諸伏景光從未如此抗拒過自己的精準。
因為他現在坐在了香克斯的懷裏。
淦。
“咳咳咳咳咳!”耶穌布被酒嗆到的咳嗽聲打破了屋內死一般的靜默。這群不太要臉的海賊們其實很想調侃打趣,但麵對此情此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但香克斯就不一樣,此人臉皮如同海軍要塞的壁壘般深厚堅固。他微微笑了笑不為所動,甚至好整以暇地抿了口杯中的威士忌,完全不打算照顧自己腿上某位羞憤欲死的人。
諸伏景光整個人都麻了,他合理懷疑這個世界在排斥他這個外來者,否則為什麼總讓他經曆這種腳趾抓地的殘忍場麵。
他閉眼給自己洗腦,數到三,立刻逃離這裏,就算事後被嘲笑也無所謂,至少趕緊離開這片令人窒息的空氣!
但香克斯這隻紅毛狐狸怎麼可能讓小貓咪如願呢?
他攬著諸伏景光的腰,另一隻手繞過少年身前搭在吧台上,堵死所有逃跑路線,把人圈了起來。
“欸——這是誰呀?”香克斯壞心眼地拉長了聲音,感覺到少年的身軀更加僵硬後愈發不要臉了,“這麼喜歡我嗎?一上來就往我懷裏鑽?”
諸伏景光這次尷尬得脖子都紅了,他垂著眼睛不敢看四周,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清的話:“閉嘴,還有放開我不然我動手了”
“嗯?什麼?大點聲唄~”香克斯又笑著往前湊,好似看不見諸伏景光拳頭上已經用力到發白的指節,“你還沒回答剛才的問題呢,到底喜不喜歡我?”
這一刻,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平靜了下來,窘迫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他甚至笑了一下,但看向香克斯的眼神像是結上了冰霜,剛剛還亂七八糟的大腦現在隻給出了一道直觀的指令:
揍他!
或許是自知理虧,香克斯沒還手。他看著諸伏景光離開的方向,摸了摸眼角的淤青,故作深沉地感慨:“小景光以前多溫柔一人啊,這麼突然暴力起來了?”
目睹了一切的瑪其諾用幹毛巾擦掉杯子上的水珠,溫柔笑道:“我想這並不是景光的問題呢~”
“欸——瑪其諾你很喜歡他嘛~”
“香克斯先生不也是?”墨綠發色的年輕女性看了他一眼,“欺負得太狠了小心人家和你生氣。”
“哈哈哈那我就去哄回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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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天賦很好,最近的體能提升得很快,身體已經能適應高強度的訓練了。
晚上洗完澡躺回床上後,沒有像開始一樣疲倦到沾枕頭就睡,他將雙手枕在腦後,構想著怎麼將果實能力和自身的體術更好地結合起來。
困意湧上來的時候,諸伏景光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側過身準備入眠。
後天就要離開這兒了啊,和風車村的大家相處了這麼久,果然有些舍不得呢。
“咚、咚、咚!”是敲窗戶的聲音。
諸伏景光摸起了枕邊的匕首,立刻翻身下床。他將匕首橫在身前,緊盯著窗外那道人影。
今晚的月亮被一層薄雲擋住,借著隱隱的月光,諸伏景光發現那個人影有些眼熟。
是你啊,咧嘴笑的紅毛狐狸。
諸伏景光拿這人沒轍,他收了匕首,開窗把人放了進來:“敲門不好嗎?非得不走尋常路。”
“好玩啊!”香克斯回答得理所應當,又把放在椅背上的衣服扔給他:“快換上,帶你出去玩!”
“現在十一點半了,而且你為什麼不早點找我?”
“不能耽誤你正常的訓練啊。”
所以就耽誤他寶貴的睡眠是嗎?
實在說不過對方,諸伏景光隻能換好衣服和他溜了出去,“所以咱們去哪?”
領路的紅發男人回過頭,笑容張狂無畏:“哥雅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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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拽著奔走在王宮深處的圍牆上時,諸伏景光覺得自己終歸還是刑了起來。他看著香克斯隱隱有些興奮的側臉,咽下了那句“私闖民宅是犯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