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後還是從咱們家酒店跳下去了。”徐子陽很介意道。
“唉，還提這個幹嘛。”徐老爺子搖了搖頭，又說，“不過子陽啊，萬一要是跌得收不住，咱們這點錢，可經不起幾下折騰。”
“爸，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好歹拿的是美國的金融學文憑！”徐子陽顯得有些抱怨道，“你別信那小子胡說，哪有什麼莊家惡意拋售那種事，這可是非法操作！”
“非法操作？”徐老爺子愣了愣，提醒道，“子陽，中國股市，和美國股市可不一樣。你說的非法，人家手心手背一翻，就不非法了。”
徐子陽猛地踩住刹車，身子往前一傾，堪堪在白線前停下，沒闖過紅燈。
腦袋上掛下一滴汗珠，轉過身，看著老頭道：“爸，你可別胡說，現在中國的股市，法製監督搞得很嚴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一樣不一樣，誰知道呢，我又不搞這個。”徐老爺子撇過頭，看著窗外。
車子裏安靜了許久，等到紅燈變綠，徐老爺子才開口打破了沉默：“現在每股是5塊6，500萬股的話，咱們已經賺了1000多萬了，我看，還是現在就抽身吧。2000多萬的資金，足夠你把場麵打開了。”
“爸，真不是我說你，你現在是年紀大了，求穩。可股票這東西，就是富貴險中求。”徐子陽依然固執地堅持道，“再等等，等後麵這個時候，我一定收手，你看怎麼樣？”
“後天？”老爺子嘟囔道，“那個孩子說，明天開盤就會慘跌啊。”
“爸，我真受不了你，你好歹在東江市也算名震一方了，怎麼還會聽那種小孩子胡說八道。”徐子陽苦笑著搖頭道，“他能懂個屁啊！”
“他肯定沒你專業，不過股票這東西，在我看來和賭博也沒什麼區別。你說你的同學中，有一個考到了精算師牌照，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吧，可你讓你那個同學去賭場試試看，就算他再天才，也有輸光褲子的一天。股票這東西，什麼經驗啊，知識啊，都靠不住，倒是直覺，才是最有用的東西。”老爺子緩緩說道。
“你的意思是，那個孩子的直覺，要比我還準？”徐子陽笑問道。
“嗯。”老爺子居然真的點了點頭，“我這輩子，見過的人多了。那個孩子，還很單純，他跟我說股票明天會跌的時候，我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很純的一樣東西。”老爺子道。
“什麼東西？”徐子陽打斷問道。
“自信。”老爺子道，“信心慢慢，就好像他提前預知了答案一樣。”
“爸，你今天出門沒戴眼鏡吧？”徐子陽抬杠道。
“你覺得爸老眼昏花了？”老爺子不滿道。
徐子陽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老爺子來了句：“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爸……”徐子陽拉長聲音，表示抗議。
“唉……你就倔吧，有你吃虧的時候。”老爺子搖了搖頭，再也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