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草幹笑兩聲,招呼大夥兒多吃些。
她實在不敢說出來,洗的能不幹淨嘛,綿綿可是讓拿麵粉洗出來的!
要是讓奶知道了,得把她倆罵死,沒那麼糟蹋糧食的。
飯桌上,宋老漢開了口,把事兒說出來,讓老大照看家裏的田地,給開五百文一月。
正在使勁扒飯的宋武頓時傻眼了,忙不迭把嘴裏飯咽下去。
“這點小事兒,一家子還談啥錢不錢的…”
按他爹話的意思,也不用管播種耕地啥的,隻是平時照看一下,確保沒有蟲害沒有被人偷拿。
自家地本來也得照看著,不過就是順手的事兒,那些錢可有點多哩。
他局促搓著手,有心想要說不用錢,偷偷看眼李氏,又不太敢說出口。
“對啊爹,他身為老大,幫自家爹做點活兒,哪還用給錢啊!”
李氏斜眼丈夫,一點眼力見沒有,她眼皮子再淺,心裏也分的清輕重啊。
那自家的牙刷生意,可全仰仗著小侄女,每月那麼些銀子,拿著當真不燙手啊?
難得有能幫忙的時候,還不得抓緊表現!
“話雖是這麼說,那錢也不能不給嘛,親兄弟還明算賬哩。”
倆夫妻話說的敞亮,老倆口聽得心裏舒服,但該給的工錢還是得給的,左右家裏如今也不差這點錢。
再說給了老大家,不過是左手倒右手,落進的都是自家人口袋。
李氏又推脫了幾句,說都是自家地裏頭的活兒,真的不能要錢。
阮嫻出聲勸道,哪有讓大伯白幹活的道理,以後鐵柱成親還得要不少錢哩,大伯母就且收下吧。
金氏也發話啦,讓你拿著就拿著吧,以後少不得有你家能幫忙的時候。
家裏的權威發話了,哪有人敢再說什麼,這事兒便是定下了。
一聽阮嫻提起鐵柱的親事,李氏頓時來了勁兒。
小兒子眼看十九了,村裏像他這麼大的小夥,好些都已經抱上娃哩。
還不是因為家裏窮嘛。
前些年忙著兩個閨女的親事,那是沒少操心,添了些嫁妝,好歹算是給找了個不錯的婆家。
兒子娶親就不一樣啦,要花的錢可多了去哩。
本來李氏是不著急,想著存些錢再說。如今手裏有閑錢了,後續每月還能有收入,這心態立馬就不一樣啦!
二房幾個小子那都有後啦,她家宋武可是長子,至今還沒抱上孫子,落後的也太多了。
不行,得趕緊給兒子娶個媳婦。
“娘啊,還有他幾個嫂嫂,你們要認識啥子好姑娘,可得給咱鐵柱牽個線啊,他眼瞅著快二十哩,再不成親,怕是得跟他小叔一樣,打一輩子光棍啦!”
宋雙全的事兒,那就是老倆口心頭上的一根刺。
宋老漢臉色頓時不太好看,金氏虎著張臉:“我個鄉下老太太,哪認識什麼姑娘呀。”
李氏話一說完,就覺得壞了,恨不得抽自己這張臭嘴,咋就是改不了這個瞎說的毛病哩。
“哎呀,娘,你看我這,真沒別的意思,我也是擔心老三,你說他這一個人在城裏,也沒個婆娘在身邊照顧的,以後還是得說門親事才行呦!”
這話說的還像那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