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時我們走的是和上山相反方向的另一條路,沿著這條路我們一直往下,有說有笑,三人邊走邊聊天,倒也一點都不覺得悶,反而有一股其樂溶溶在彌漫。不過我們的速度卻是挺慢的,根本沒有上山時那麼快。依照傳統想法,下山應該很快,不需要花什麼力氣,一直往下走就是了,如果跑起來,那速度會更快。可因為山路比較陡,我們不能跑起來,生怕跑快了會收不住腳,直接往一個地方掉下去。世事就是這樣,看著簡單容易的,不一定是真的,也許那後麵隱藏著巨大的風險。拿人生來說,年輕時如果想的隻是及時行樂的話,那老來將會是困苦不堪。人世間的一切都是遵循著那能量守恒定律的,有甜必會有相對應的苦與之相伴,一馬平川,洪福齊天的美事又怎麼可能呢?
走到半山腰的一個涼亭處,我們三人決定先休息一下再走,這次我沒有一鼓作氣,因為前麵是一個岔路口,二條路擺在麵前,我們可以趁這個休息的時間來選擇是直接下山而去,還是到那靈隱寺去再遊曆一番。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們剛在寺裏吃了齋飯,不能走得太快太累,那樣不利於消化,會傷身體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我想母親和錢安妮昨天晚上應該是已經做過準備的,要不然也不會問都不問,就直接選擇往靈隱寺的那條路而去了,不過還好尋隱寺的這條路相對來說要平緩一些,我們可以穩穩地走著,欣賞這冬日的山景。
遍地的落葉,告訴我們冬天已深,沒走多長時間的路,我們就到了離靈隱寺後門口二十米遠處。我知道拐過一個彎就可以到那檢票的門口,於是我停下了腳步,並且讓母親和錢安妮也一起停下來。
“怎麼不走了?你想幹嘛?”錢安妮挽著母親的手,疑惑地問我停下來的原因。
“我在想是做個合法的公民好呢?還是把門票的錢省下來買東西。”我笑著回答錢安妮。
“什麼意思?你想逃票?”錢安妮的腦子倒是好使,一聽我的話,就明白了我想幹什麼,真不愧是和我生活在一起這麼久的狐狸精啊,還是挺了解我的。
“聰明。”我不由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這裏全是樹,沒有路,你怎麼逃票?不會是想學猴子一樣從樹上跳來跳去,跳到下麵去吧?”錢安妮顯然是以前沒有走過逃票的小路,要不然她不會這麼說的,其實就在我們腳下十來米處,有一個地方是可以翻過去的。我記得上次和幾個朋友一起出來玩的時候,我們就是這麼逃票的。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下麵有路,不過我怕你和母親翻不過去,那地方有一米多高。”那地方對我來說,是很簡單的,不過她們女的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先把難度說出來,要是不想翻的話,那就花點錢從後門進去就是了。
“有一米多高,那還是不翻了,阿姨,我們去買票吧。”母親沒開口,錢安妮就把主意拿了下來。我知道錢安妮這是考慮到母親的年齡,不就是幾十塊錢嗎?母親一個老人家,沒必要逃這個票,雖然我很有把握那個地方翻過去不會被抓住,可要是沒翻好,摔著什麼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母親也擔心我會摔著,不讓我逃票,於是我笑著和她倆一起去買票,買了票走向那門的時候,我挺直了腰板,昂首闊步地往裏走,我買了票的,進得名正言順,不用像以前逃票時那樣東看西看生怕被抓住。
娘的,這買了票進來遊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看到那遊園的管理人員,也都能夠理直氣壯地和對方笑,真是太爽了。看樣子以後這逃票的活我是不幹了,還是名正言順更實在,人間正道是滄桑,此話一點也不假啊。
靈隱寺裏的佛挺莊嚴的,也很集中,大部分都是在一個大雄寶殿裏,禮完佛,我看到和尚樣子的人就繞開走,錢安妮看到後就笑我,我就當沒有看到。我是真的怕了這些和尚,別和那北高峰上的和尚一樣,走過來告訴我,說明我有佛緣,然後又亂七八糟地對我說一通,浪費我的時間。
靈隱寺裏可賞玩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我雖然以前來過,可這次重來,看著這些往日遊曆過的景物,也不禁感歎這裏的不同尋常。聽說靈隱寺在建國之初的一次浩劫中幸虧有周\總\理相保,才得以各佛完整保持至今,才會有今天這麼好的鼎盛香火。母親對於寺裏的東西都很新奇,錢安妮就在旁邊不斷地給她介紹,偶爾我也會插上一二句,母親聽得點頭微笑,看樣子如果錢安妮是導遊的話,母親這個客人,她一定帶得很好。要是有小費拿的話,我估計她的口袋會鼓鼓的,因為母親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玩了幾個小時,太陽也落山了,我們走出靈隱寺,坐大巴車回寺裏,然後再轉車就可以回到我們住的地方去。
可到了市裏,都已經是燈火通明了,於是我和錢安妮就拉著母親在市裏吃飯,這餐我們沿著西湖走了一段路,進入了路邊的一家必勝客,錢安妮為我們三人每人點了一份樣式不同的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