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我把背上的袋放好,隨手打開看了下袋裏是什麼,上麵有一個小包,我不用看就知道是母親的衣物,把上包拿來出來,一看下麵是家裏的一些土特產,可憐天下父母心那,這麼遠的路,母親還帶這麼多家鄉的東西來,也不怕把自己累著啊。把小包拿給母親,錢安妮順手接過,她打開自己的房間門,把那小包拿進自己的房間裏。
本想在房間裏多坐一會,陪母親聊聊天的,錢安妮卻說母親坐火車這麼長時間,肯定還沒吃飯,一定餓了,提議一起去外麵吃飯。我給錢安妮投去一個讚賞的眼光,還是她想的周到,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原來接母親從車站裏坐車回到家我們已經錯過了吃飯的點。
錢安妮說母親難得來杭州,就要拉著母親去外麵的飯店裏吃飯,母親卻說不用了,在家吃點就可以了,幹嘛去飯店浪費那個錢啊?母親是一個節儉的人,她知道飯店其中一個大的特點就是宰人。宰人是我們國人的一個特色,當然這不是指那種暴力的情況,而是指生意場上的獅大開口。低廉的成本與高額的利潤相比,簡直就可以忽略不計,這樣的情況不叫宰那又叫什麼呢?
見母親不去,錢安妮就給我使一個眼色,走到母親的身邊去挽著母親的手把母親往外拉,我當然明白她這個眼色的意思,是讓我和她一起把母親拉去飯店吃。雖然已經過了吃飯的點,可現在外麵的飯店大部分時間都在燒飯的,別說是現在剛過吃飯的點,就是下午二、三點鍾,淩晨一、二點鍾,也都能夠找到吃的。大城市這一點是非常好的,人很多,做生意的人多,開飯店不要命二十四小時賺錢的人當然也少不了。
我覺得錢安妮說得很對,母親難得來一次杭州,一定要去杭州的飯店裏嚐嚐杭州的土特產,家裏雖然有她帶來的家鄉的土特產,可她老人家好不容易來一次杭州,我這個做兒的怎麼能不讓她品嚐一次杭州的美味呢?何況現在吃一頓也不要多少錢,人活著錢是賺的,飯要吃的,可不能心疼錢。現在對於我來說,請自己的母親吃頓好點的,我還是有能力的,不孝了這麼多年,怎麼也得出息一回。
我的想法雖然和錢安妮是一樣的,力主不自己動手,去飯店吃。可母親卻固執地要在家裏吃。我了解母親,她做的決定一向是很難改的。我家的鄰居會說我父親有些固執,但他(她)們不知道的是我母親固執起來,比父親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不知道父親和母親二人身上的這種固執是不是夫妻在一起久了,同化而成的一種共有特點。
雖然知道勸母親去飯店吃的希望很渺茫,可我還是決定要試一下,我了解母親,她是個閑不住的人,如果在家裏吃飯的話,肯定會是她燒的,她這麼辛苦坐了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到兒和未來媳婦這裏一趟,還要她自己燒飯,我心裏會很過意不去的。
可我的規勸母親還是不聽,沒辦法,我隻能說現在很晚了,外麵買不到菜了,家裏也沒菜,在家裏燒不了。有時候,善意的謊言必須得說。
母親卻說沒事,她帶了我以前喜歡吃的一些土特產過來,可以在家燒那些菜的。
我隻好騙母親說,今天很不湊巧,那煤氣筒讓充煤氣的人帶去充氣還沒有送過來,根本就開不了火,錢安妮也在旁邊幫腔,說現在都過吃飯時間了,菜市場裏賣菜的人都回去了,買不到菜不說,如果我們現在在家裏燒的話,那肯定會很晚能吃的。
聽得錢安妮這麼多,母親眼裏的懷疑之色減淡了幾分,於是我也過去拉著母親的手就往外走,並且不斷地對母親說我好餓了。
母親見我倆都這麼說,也就不好再堅持了,隨我倆一起去飯店吃。
既然已經把母親拉出來了,那就一定要真的吃杭州的一些特色菜,可附近的小飯店,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這些小飯店大多數是外地人開的,他(她)們一般燒的也都是自己的家鄉菜,能夠燒杭州本地菜的少之又少,就算有,也不在我住的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