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著的兩人這才看到她手上傷痕點點。
可是想了好一會兒,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她怎麼可能什麼都記不起呢,怎麼可能!這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病了。一旦認清這個問題,醫院裏的點點滴滴記憶一下子湧進了她的腦海裏,還有自己發病期間崩潰大鬧的那些片段。
她對自己感到無比失望!感覺到有人抱她,她抬頭發現是施宇,又看了看一旁的向維北和李佳木,不知道他們看到這樣的她會是什麼想法。
她絕望地哭了起來……
施宇抱她在懷,憐惜地撫著她的頭,李佳木在旁看得心裏難受,偏頭眨幹了自己眼裏的淚水,向維北察覺到旁邊人的心傷,安慰地撫著他的背。
自此,直到向維北和李佳木兩人離開,她都沒有再笑過一次,也不再直直地盯著李佳木。李佳木就算再想解開誤會,如今的形勢他再多話也隻能爛在肚子裏。
施宇攬著顧爾歌送他們到門口,向維北和李佳木邊穿外套邊往外走,爾歌一直低著頭,直到李佳木的衣角在她眼前掠過,她手比腦子快一步,抓住他的衣角。
三人皆看向她,但她並沒有進一步動作,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放開,施宇去握她的手,“寶,放開好嗎?”
顧爾歌沒有回應。
施宇去扳開她的手,她反而越抓越緊,帶著哭腔說,“我不放!”
李佳木突然想起那年在李嘉銘的病房裏,他把她推出病房,她在病房門口也是這樣逮住他的衣角說她不放。
他當時是怎麼做的呢?他當時直接脫了外套往她身上一扔,讓她滾!
而如今,他是肯定不會這樣做的了。
他心想,就算她一直不放,他也肯陪她站到地老天荒!
她保持動作好一會兒,突然哭了起來,低著頭,身體一顫一顫的,哭到最後手裏也鬆了,李佳木看到自己的衣角從她的手裏滑落,心裏一急,抓住她的手,喊了一句二哥。
顧爾歌哭著看他,隻見他也紅著眼眶,急急地說,“二哥,我不是真的那樣想。”
爾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根本不懂李佳木在說什麼,也沒有回應。
李佳木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泄氣地縮回了手。
施宇抱顧爾歌,讓她靠在他懷裏哭,對李佳木安慰道,“別多想,等她好些了,你們再談。”
李佳木站在原地沒有回話。
向維北也說,“按二哥現在的狀態,就算你們今天談開了,明天指不定她就忘了。”說完撫了撫他的背,“放寬心,來日方長!”
李佳木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顧爾歌,心裏失落,又對另外兩人帶點怨,有氣無力地隻對顧爾歌道別,“二哥,我走了。”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她回身,他便走了,向維北跟施宇打了個招呼,就追了上去。
李佳木在等電梯,看向維北追上來,訕訕地不敢有動作,也不敢說話,他歎了一口氣。
向維北小心翼翼地看他,發現他也在看他。
李佳木可憐地說,“哥,安慰一下我唄?”
他這樣委屈,說完還笑了一下,向維北揪心,還沒等他有動作,就看到李佳木的眼神轉向了另一方。他跟著看過去,是顧爾歌,她背靠施宇站在過道口,臉上還掛著淚,抽了抽鼻子,吞吞吐吐地說,“……那個……那個……我下次不哭了,你們來玩!”
說完又怕又期待地看向李佳木,問,“會來嗎?”
李佳木眼眶含淚,重重地點了點頭,哽咽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