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四點了,到了中午被餓醒,起床洗漱,做好了午飯才叫顧爾歌起床。
顧爾歌睜開眼迷蒙地看他,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喊了他一句哥哥。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叫她起床時她就經常這樣喊他,已經多年沒有聽到過了,他內心震動,歡呼雀躍,臉上染上笑意,在她額頭親了一下,“起床吃飯了。”
顧爾歌看了四周一圈,“這是哪兒?”
施宇以為她睡迷糊了,說,“在家。”
說完拉她起床,給她套上睡衣睡褲,哄她去洗漱,下床的時候她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毯上,施宇一把扶住她。
顧爾歌就著他的手臂站了一會兒,恢複如常後說,“睡久了,沒力氣。”
施宇點了點頭。
吃完飯吃了藥,兩人在沙發上看電視,顧爾歌問他,“聯係上向維北了嗎?”
施宇說,“聯係上了,昨晚醉得一塌糊塗。”
爾歌點點頭,“是住在這邊嗎?下午去看看他?”
施宇回,“是住在這邊。”說完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看她又跟剛回京城那會兒一樣臉色蒼白,他說,“明天再去看吧,今天在家休息一天,你昨天也累。”
顧爾歌疲乏無力,他這麼說她也不強求,靠著他看電視。
晚上她食欲不振,施宇強迫她多吃了半碗飯,最後一筷子菜還沒咽下去,她就忍不住跑去洗手間把吃的全吐了出來。他不敢再強迫她,喂她吃了些蛋羹和流食,她說不吃了便不讓她吃了。
飯後她在吃藥,他去書房給顧衍打了個電話,問她的這種情況是不是正常的,顧衍和何如醉照顧她比較久,有經驗。顧衍說是正常的,藥物副作用,如果實在嚴重,讓他帶爾歌去醫院看看。這段時間何如醉也在住院調理,他走不開,說過幾天他和何如醉親自回家觀察她的情況。
晚上爾歌躺在床上,覺得天旋地轉,心裏難受作嘔,半坐起來這種惡心感才稍微輕一些。施宇陪她坐在床頭,讓她靠在他身上,他摸了摸她的頭,心疼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沒想到這輕輕一吻,卻惹得顧爾歌落下淚來。
施宇捧著她臉問她怎麼了,爾歌淚眼婆娑地看他,“感覺好累。”
是真的很累,負麵情緒翻江倒海地朝她湧過來,她全身無力,沒有半分抵抗力,這種感覺讓她崩潰。
施宇吻去她的淚水,“寶,有我在。”
心裏暗自決定,明天得帶她去醫院看看。
翌日爾歌倒沒有晚起,兩人吃了早飯,施宇看著她吃了藥,就讓她換衣服說要帶她去醫院,顧爾歌不願意去,兩人差點吵架。
他看她臉上沒有絲毫血色,強製地把她抱進屋裏給她換衣服,顧爾歌心知是怎麼回事,覺得要是去了醫院,一切努力都將白費,死活不配合。施宇也不敢真的大刀闊斧地弄她,便哄她,“那我們不去醫院了,你換衣服,我們去向維北家,行不行?”
顧爾歌不說話。
施宇耐心地說:“你昨天不是說要去看他嗎?”
爾歌不確定他是在騙她還是真的,可憐巴巴地看他,“你說的是真的?”
就算施宇是騙她的,看到她這個眼神,也不忍心,“是真的。乖,先換衣服好不好?”
顧爾歌想了想,點了點頭。
換完她還拉著他確認,是真的去向維北家,不是去醫院吧?施宇揉了揉她的發,“嗯,去他家。”
爾歌便笑了。
兩人從小區南邊走到小區北邊,到向維北樓下的時候,顧爾歌累極,施宇看她臉色更差了一兩分,伸手去摸她的額頭,她的額頭被劉海擋住,這一摸,發現她額際全是汗水。
施宇心中不安,但此時已經進了電梯,他隻能領著她去敲向維北家的門,邊敲門邊想,等會兒不管她怎麼哭鬧也得把她拖到醫院去。
顧爾歌隻覺得周邊一片安靜,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都聽不到,眼前模糊得很,眼睛睜得再大也看不清楚。
兩人站在門前,敲了許久,門才從裏麵打開。
施宇一看,居然是李佳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