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嵋已經得到了靖安侯府主母林夫人的首肯,女扮男裝的她走進江璟的房中,看到江璟正躺在那鎏金檀木床上。
江璟昏迷不醒,隻見公孫賀已經在喂江璟一些藥,可是江璟雙唇緊閉,卻一直未喝下去。
屋外張湯也不斷的將其他草藥煎熬,見有外人入世子房中也警惕的走進來。
江珠走進去,向他們說:“明了燕嵋是來和江璟哥哥看病的。
張湯臉上帶著不敢置信,打量著年紀輕輕似乎才還未及弱冠之年的少年,眼中閃現質疑。
公孫賀是個急性子,隻是為江璟的病情而著急,她認為江珠不明就裏請一位大夫來是大大不妥。他們深知這九陰毒毒性的劇烈和反複,連他們到處尋醫問藥都束手無策。
隻怕到時候反倒添亂而使江璟加重病情。
江珠甚至打算搬出母親的名頭來壓住他們,可是燕嵋這時卻開口說:“這幾日世子是不是伴有全身發冷、不斷寒戰,並且這幾日有些嗜睡。而且這高燒估計從早到現在一直不退?
公孫賀和張湯這時才停下來,怔怔地望著,症狀全部被燕嵋說中了。
反倒是旁邊的侍衛李澤此時開口說:“的確是這樣。
燕嵋一邊檢查一邊說:“如果病人沒有咳嗽,沒有涉及到呼吸道和消化道的疾病,內部神經係統也沒有紊亂,那必定是外部存在著傷口,發生了細菌性的感染……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要將世子爺的體溫立馬降下來……”
公孫賀和張湯聽著她這一大堆他們聞所未聞的詞彙和名詞,更加驚訝,但是燕嵋此刻並不理會他們,徑直走上前來,先將上次由積分積累換取的溫度計給拿了出來,打算將溫度計放置在病人的腋下,可是她現在身穿著衣服便叫那個侍衛打扮的李澤說:“你把這溫度計夾在你家世子爺的腋窩底下,世子爺可能夾不緊,你扶著她的手扶住片刻,大概五分鍾。”
燕嵋生怕李澤聽不懂,便用手指指世子爺的腋窩,又想到不知道該如何計時便帶出了她在箱篋當中裝的一個專門用來溫度計計時的沙漏。
假如是五分鍾,大概這一個沙漏漏完,假如是十五分鍾,那她便采用當地的竹漏來看時間,如若是半個時辰,也就是是一炷香的時間,燕嵋便會點燃一支香。
燕嵋目前手頭上有一些檢測的藥物,它必須要在一定時間內才能發生反應,從而判斷病人的症狀,燕嵋苦於一直看不懂這個太陽的陰影用來看時間,也就隻能用這種替代的方法來驗證時間。
隻見一根明亮亮的光滑筆直的玻璃柱,李澤露出不敢置信的模樣,燕嵋讓李澤趕快吩咐行事,李澤迅速隻能解開世子爺的上襟裸露出世子爺的胸膛,江珠此時微微偏移開視線。
燕嵋卻渾然不覺似的,將手放在世子爺的手腕上,感受他的脈搏。
由於沒有測量脈搏的器材,燕嵋隻能對比著自己手腕上的脈搏速率大約估摸著。
發現世子爺的脈搏,果然比她的要快好幾倍。
再看世子爺高燒時麵色潮紅,皮膚燙手,口渴咽幹,嘴唇發白發幹,燕嵋立刻采取措施。
燕嵋一邊拿來冰袋進行物理降溫,又從她那個箱子當中找出了一些抗生素,還抽出一個小的注射器。
當她提動活塞讓注射器吸收抗生素時,公孫賀和張湯此刻的怔怔地望著燕嵋,尤其是當他們看見那鋒利的針頭。
公孫賀急忙說:“你這是幹什麼?還不趕快放下來,如此尖利的繡花針,竟敢刺入世子身上!你是要幹什麼?”
燕嵋毫無不畏懼,隻盯著她的公孫賀的眼睛看誠懇而又強勢的說:“這位先生不必驚慌,這裏麵有專門對抗發熱高燒的抗生素,世子高燒是由於外部的傷口,想必是手上背上的那些刀瘡所感染的,所以現在必須消炎。你們想想針灸之術都要用針,為什麼這個就不行!”
張湯和公孫賀此時眼睛都閃現著嚴厲的神色,甚至微微擋在世子爺的床前,不讓燕嵋靠近。
燕嵋無奈便說:“那好,我現在給你們試試看。簡直浪費我的資源。”
燕嵋便取出另外一隻注射器,向裏麵注射了一些葡萄糖,又取出酒精棉花,用手用棉花沾取酒精,往自己手臂上消毒。
當著他們的麵,燕嵋尋到了自己左臂上的靜脈,用右手將針頭往自己的靜脈中注射進去。
江珠說:“燕嵋姐姐這,這你不疼嗎?”
燕嵋耐心的解釋說:“這是專門製作而成的,它的針頭針尖都比平常的繡花針還要細小,剛開始有點刺痛,之後並不會再有很大的痛感。”
燕嵋後又將頭轉向公孫賀和張湯開口說:“這下你們二老可滿意了吧,再不救世子爺,到時候高燒導致休克,這溫度降不下來,一條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