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陶陶不能呼吸,她要被掐死了。
此時,她麵色蒼白,瞳孔微縮,雙腳空踩,整個身體懸在半空,唯一的支撐是鎖住她脖頸的五指。
手指的主人,是這本修仙文中的男配薑宴離。
方陶陶的臉都憋成豬肝色,費力地將脖頸處的手往外掰,實在掰不動了,扯扯嗓子,斷斷續續地說出一句話:“你不想見方暖暖了嗎?”
脖頸上的手一鬆,沒了支撐,方陶陶摔在冰涼的地上,隔著肌膚和衣裳相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坐在凹凸不平的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隻手捂著屁股,麵色痛苦,大腦飛速運轉。
她穿書了。
薑宴離細細地擦拭那隻掐過方陶陶脖頸的手指,邁著慢條斯理的步調,往那做工略顯粗糙但卻氣勢非凡的石椅上一坐。
他漫不經心往地上的方陶陶那看去,嘴角夾著笑意,語氣溫柔:“你,想怎麼死?”
方陶陶揉屁股的手驟停。
嘶,大意了,這人最討厭別人威脅他。
想到這,方陶陶一臉惶恐。
書中但凡回答薑宴離這個問題的,都死的巨慘無比的!!記得書中有個炮灰說想要一刀斃命,結果薑宴離這個變態給匕首下法術,匕首直接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切成了肉末。
思考許久,方陶陶顫顫巍巍,“我能不死嗎?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哪怕讓我當牛做馬也可以的。”
“當牛做馬?”薑宴離欣賞自己修長白皙雙手的眼神一頓,眉眼輕挑,將方陶陶話中最後幾個字重複念了一遍。
“對,當牛做馬。以後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方陶陶隱隱感覺他起了點興致,便補充道:“比如現在你要是讓我打掃天淵,我就會打掃得幹幹淨淨。”
薑宴離舒展在石椅扶手上的手慢慢合攏:“那就先把天淵打掃一遍。”
打掃一遍天淵,就可以拖延一點時間想辦法,方陶陶甚至想多掃幾遍。
她試圖問道:“我可以多打掃幾遍嘛?”
薑宴離懶懶地沒應聲,袖子一揮從石椅上消失了。
方陶陶不敢忤逆他的話,拿出工具,老老實實的開始打掃一遍。
打掃途中也把現在的狀況捋明白了。
薑宴離,他是書中唯一的魔種。
萬年前,修仙界五大宗門的掌門人以生命為代價才勉強將他封印在天淵。
這麼久過去了,天淵早已成了鳥不拉屎的地方,而書中女主方暖暖無意間來了一次,給薑宴離送了一波溫暖後便離開了。
女主離開後,薑宴離思考了十年,最後總結出他喜歡上方暖暖了,便迫不及待想見她。
現今,天淵的封印剛有所鬆動,就急不可耐的派他的傀儡出天淵。
可惜傀儡沒把方暖暖帶回來,倒是抓回了原主方陶陶。
書中,方陶陶被抓入天淵,薑宴離看見不是想見的人,於是直接掐死她。
就是這時她穿進書裏,她原本好好的走在路上,一輛汽車橫空出現將她撞倒在地,醒來,就穿到這本剛看完的小說裏,成了在小說開篇就已經死了的方陶陶身上。
還好現在還有活命的機會,她想活!
方陶陶打掃了幾個時辰,確保每一個角落都幹幹淨淨。
她偷偷瞥不知何時又坐在石椅上的薑宴離幾眼,出聲道:“我掃好了。”
石椅上的人,如颶風般閃到方陶陶麵前,手利落的抓住她的脖子。
而後他頃下身,不以為意道:“掃得太幹淨了,死了算了吧。”
?你也沒說是要反向打掃啊!
方陶陶對這一連串的事情來不及反應,抓在她脖子處的手一用力,強烈窒息感便如同漲潮的浪般襲來。
她沒了意識,死了。
薑宴離感受到手中的人已經沒了呼吸,收手,任憑屍體掉落在黑不溜秋的地上,而後不緊不慢地走到寶座,慢悠悠地擦完手,準備閃身走人。
誰知冰冷地麵的屍體開始有了生機。
隻見,那具身體利索的站了起來,開始狂奔,嘴中大喊:“我死了!我居然死了!!!”
狂奔一路,忽然與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對視上。
“他怎麼好像能看見我?”那身體在椅子旁猛的停下。
伸出手想試探椅子上的人能不能看見他,結果手被牢牢抓住了。
為什麼他能碰到我,方陶陶看著那隻被抓住的手,再看看眼前人,與那人對視。
方陶陶心裏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