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嶄新的黑色轎車停在了福利院的大門前,車漆泛著光,車體流暢。
孩子們都在院子裏玩,聽見嗡鳴聲,見到車子開過來,齊刷刷往門外看。
“怎麼了?”扶妙妙端著碗走出來,也很不解,“這是哪來的車啊?”
這車似乎是最新款,市區裏倒是不少見,但放在他們荒郊野地裏,就顯得有幾分不合時宜了。
車門打開,眾目睽睽下,一名青年走了出來。
他穿著一身駝色大衣,下麵是黑色的長褲,身形頎長,在寒風中有些單薄。
當看到他的臉是,饒是後世在無數短視頻平台上遍閱各國帥哥的扶妙妙也不由得呼吸一滯。
太美了。
麵若冠玉,目似朗星,氣度如鬆風水月,仙露明珠……女媧捏他的時候一定耗費了不少心神。
在他身上,似乎有種古代名仕的灑脫淡然,舉手投足間都籠著仙氣。
不過,當他張口說話後,氛圍感便被完全打破,瞬間把她從煌煌仙宮拉回了現實世界。
“同誌,你好,我算過了,你們這和我有緣。”
扶妙妙見到了他手裏的羅盤,又瞅了一眼他腰間掛著的小型八卦鏡,莫名有種自己穿越錯地方了的感覺。
怎麼,是要靈氣複蘇了嗎?怎麼連天師都出來了。
“有緣?所以,你是來化緣的?”
不應該啊,看這人的派頭,非富即貴,而且是流油的那種,能看得上她那點東西?
後世為了流量,或許會有人開著豪車化緣,但如今是八十年代,可不會出現如此讓人迷惑的操作。
“不是,那個……同誌,你們這還招員工嗎?”
“你?”扶妙妙上下打量了他一回,斟酌道:“你會什麼?”
總感覺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哦,我畢業於京大的哲學係,對世界本質問題有些研究,比如——”
“來點有用的。”
鍾程空無辜地眨了眨眼,說:“我對方法論並不擅長,倒也不是不可以學。”
扶妙妙歎了口氣,長著如此賞心悅目的一張臉,偏偏是個眼高手低的花瓶,看來上天在某些方麵還是挺公平的。
“……不好意思,我們福利院規模小,暫時不缺人。”
“那你們需要投資嗎?”他伸出了一隻手掌,五指張開,說,“我可以捐贈這個數,來資助你們。”
“五百塊?”
扶妙妙吞了口唾沫,心道他想用500塊買個工作也不是不行。
不過,這人看著估計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幹不了活就算了,要是還需要人伺候他,這錢就不夠了。
她剛想拒絕,誰知道鍾程空搖了搖頭,笑得風輕雲淡,“五千。”
“你說真的?”
如今萬元戶才有多少?五千,這可就有一半了。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現在就把錢全部給你。”
想要終南山上的事,鍾程空猶豫了一下,說,“不過,咱們事先最好簽下合同,你不能提前趕我走。”
“你想待多久?”
“至少五年。”
五年,換算下來,就是一年一千,已經很不少了。
扶妙妙想要答應下來,又怕找個祖宗進來,問:“你不需要我們照顧吧?洗衣做飯啥的?”
“不用,我家裏人給我請了人,負責我平時的起居,明天就能到。”
扶妙妙懂了,剛經曆過動蕩,有錢人怕又被打成□□。就算家裏要請保姆,也不敢明目張膽,通常對外會說請了遠房親戚過來。
大夥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一般不會拆穿。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扶妙妙思索了一會,就同意了。
實話實說,福利院裏的確需要錢,她想把原來的孩子接回來,到時候光是糧食就是一大筆開支,更別提她年後還想請門衛和幼師,需要預留出一部分的工資。
這筆錢,光靠她們賣玩偶是很難攢下來的,這人提出的大筆資助,無疑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可以,我先看看合同。”
“好。”
鍾程空招了招手,司機喪著臉走出來,打開手提箱,從裏麵取出一疊文件來。
扶妙妙看了一眼,發現上麵對她這方的要求並不高,給他提供個用於實驗的場所,不過多打擾他就行。
“實驗?”
她點著合同上的兩個字,有些不解,“你要做什麼實驗,不會有危險吧?”
“煉丹,聽說過沒?”
扶妙妙沉默了,沒聽過,小說裏看過。她實在是沒想到,都這個年頭了,這個行業還在發展嗎?
“別的都好說,你不會炸爐吧?或是有毒氣散出來?”
“這種情況已經很少了,你實在不放心,可以給我安排遠一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