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是個適合幹活的好日子。
天氣好代表著可見度高,也就代表著射擊的精準度會提升。
我是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和組織起了利益上的衝突之後還閑適地坐在高級餐廳和別人吃飯,但這一切確確實實的給了我方便。
所以我很順利的開了槍,確認目標死亡後,果斷撤離。
如果一切都能這麼順利的話。
既然說出這句話,那當然就是又出現了別的意外。
離譜,總之就是非常離譜!
我順著巷子飛奔,心裏的髒話已經要鋪滿屏幕了。
實際上我並不是愛說髒話的人,除非實在忍不住。
“喂!你給我停下!”鬆田陣平在身後大喊。
我頭也沒回直接繞進右手邊的建築中間,這一段路甚至連巷子都算不上,頂多是當年修建時的預留地。
感謝這麼多年日本的建築格局都沒有大的改變,才讓我現在能如魚得水的在建築物之間穿行。
等我終於甩脫鬆田陣平之後,伏特加那裏也給我回複了任務成功的短信,看來組織已經確認過任務情況了。
我背著吉他包靠牆站著,由於巷子很深,裏麵都沒有多少日照,牆角靠下有黴菌和可疑的黑色痕跡,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沒有清理幹淨留下來的。
四月的氣溫還不高,曬不到太陽難免會冷,不過要求陽光鑽進這麼偏僻的角落也太為難它了,我想了想,還是平常心。
手機無聲地亮起來。
我接起來放到耳邊,從剛才收到伏特加的短信之後我就沒有把它收回背包,而是一直拿在手裏,就是在等這個電話。
通過手機傳來的車輛來來往往的聲音高到要把我吵聾了,我想拿遠一點,可那樣會很難聽到鬆田陣平的話吧。
雖然我也沒那麼想聽。
“凶手是你?”鬆田陣平說。
不需要再抱有僥幸心理,他完全看到了。
我摁著胸口呼氣,緊張到極致再放鬆下來原來心髒會疼,我這是第一次知道。
我竟然開始覺得輕鬆,可能是因為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因為早就明白之前和平美好的現狀是虛假的,反而不會難以接受。
或許是曾經在心裏無數次預設過現在的樣子,我才能這麼平靜的麵對,畢竟我隻要還在組織一天,這種事情就不可能避免。
而我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我從來沒有真正在鬆田陣平麵前卸下偽裝,我以為拉進的距離隻不過是麻痹自己的限時狂歡。
我答非所問:“今天是工作日,鬆田警官怎麼在這裏?”
“……今天調休,”鬆田陣平頓了頓,又接著說,“因為今天調休,才想約你去賞櫻的。”
哦,對了,是今天。
鬆田陣平發給我的訊息還躺在手機裏呢,怎麼就忘了?
被我摁住的胸口忽然像是被挖開一個洞,有風穿透我的身體,傳來呼呼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