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先生!師父她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啊?”方天下一連串的問題甩過來,原本就不小的一雙眼睛急的瞪圓了顯得更大了。
祁森想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命基本上可以算是走到頭了。他開口,輕聲對方天下說道:“離聞九遠點……”
按照單秦說的來看,隻要是不接近聞九的人,應該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幾個字出口,祁森算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沒給方天下繼續問什麼的機會了,祁森也重新閉上了眼睛,一臉安穩的和身旁的俐羅一起永眠了。
方天下又叫了幾聲,最後伸手過去在祁森的脖子上也探了探,才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死了……都死了……”方天下一邊哭,一邊對身邊人說著大家都明白的事實。
沉默了好久,站在方天下旁邊的那個拿著弓箭的姑娘,才伸手安慰性的摸了摸方天下的腦袋道:“節哀。”
“到底是誰做的!”方天下哭著喊道,有些哭的沙啞的聲音尖叫一般的吼出,帶著些撕心裂肺的感覺。
秦三川不語,隻是抱住方天下,拍著她的後背,一遍一遍的安慰她。
方天下哭了好久,久到終於算是沒力氣繼續哭下去了,才趴在秦三川肩膀上一邊抽一邊繼續打著嗝重複著剛剛的問題——
“到底是誰做的……誰做的……”
“天下,你聽我說。”秦三川一邊繼續輕輕的拍著方天下的後背,一邊開口道:“剛剛祁森先生在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你聽清了嗎?”
方天下想了想,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說……讓我離二師兄遠點兒?”
“對。”秦三川點頭,卻不再繼續說話了。
“三川你要說什麼啊?你直說好不好?”方天下擦了擦眼淚,開口問道。
秦三川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卻是反問道:“其實不用我說,你自己已經想到了吧?”
“怎麼可能啊!二師兄一直傻傻的而且他的修為也沒有這麼高啊……”方天下急著解釋著。
“是啊,你覺得他傻,他單純,我也這麼覺得過。”秦三川說著,重點咬了一個“過”字兒。
方天下看向她,不敢說,也不敢去想她接下來的話了。
隻是她不想,不代表秦三川不說了。秦三川頓了頓,看方天下不接話,便繼續道:“大家都覺得他傻,他無害,你想想如果是這樣一個人每天都在密謀殺人,那該是多可怕?”
“三川你別說了,我相信二師兄不會這樣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一定是的。”方天下捂著耳朵大叫著,隻是說是這麼說,秦三川的話她卻也還是多多少少的聽進去了一些。
秦三川伸手將方天下捂著耳朵的手拉開,衝她吼著說:“能有什麼誤會!你看不到你師父的樣子嗎?還是你聽不到剛剛祁先生說的話?你要是下不去手,我來!”
“可是……”
方天下開口,卻發現就算是想反駁,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總覺得,秦三川說的好像也沒錯。
如果二師兄真的是裝出來那一副傻傻的樣子跟在他們身邊,心裏一直想著別的。再想想丹田徹底碎裂的師父和死在自己麵前的祁森。
方天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越想越可怕。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方天下都有些支持秦三川的說法了——
聞九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