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物宋燁修輕嗤一聲,看著朱邪玉麟,冷冷道:“你這樣縱容它,總有一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朱邪玉麟眨了眨眼睛,抿抿嘴,上前兩步,對著靈物宋燁修伸出手去:“給我。”
靈物宋燁修愣了愣,有點反應不過來:“什麼?”
“我兒子,把我兒子還給我。”朱邪玉麟理直氣壯道,“你剛才躲開的那個動作讓我傷心了,我決定不要把兒子放你那裏。”
靈物宋燁修覺得非常可笑:“給你帶來危險的是這個靠著偷取你的血而誕生的生命體,你不怪它竟然反過來怪我?這一路上我為你做了多少事情,你竟然……白眼狼麼!”
朱邪玉麟聳了聳肩,顯然並不在乎靈物宋燁修怎麼說她,隻是伸著手:“把兒子還給我。”
靈物宋燁修輕嗤一聲:“確實它在我的袖中乾坤中,但實際上那也是另外一個世界,除非它自己想,否則我們誰都別想把它弄出來。強行帶它出來的話,印主會有生命危險。”
暮雲卿眉頭微皺,上前兩步站在朱邪玉麟身邊,道:“那不如這樣,你可以繼續跟著我們,但不能再偷偷對我下手了。”
靈物宋燁修看著暮雲卿,眼神陰鬱,但麵上卻要極力做出不屑的樣子:“暮雲卿,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巴巴地去對你動手?要知道,你可是宋燁修的手下敗將,還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朱邪玉麟現在最煩別人說暮雲卿曾經怎樣怎樣敗在了宋燁修的手下,因為那段往事有很大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因為她朱邪玉麟引起的。
當被人這樣說的時候,朱邪玉麟總能產生不好的聯想——最典型的就是,她朱邪玉麟成了禍害世間的妖孽了。
想想天地間兩個最鍾靈毓秀、權勢滔天的男子為了她相互算計相互爭鬥,那可不就是紅顏禍水才會有的待遇麼。
想到這裏,朱邪玉麟輕歎一聲,正打算反駁一下靈物宋燁修的話,就聽暮雲卿輕輕笑了一聲,那聲音也沒多大,但在這滿是黑暗和星光的地方,卻無端端顯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性感來。
這真是……朱邪玉麟捂著胸口後退了兩步,正好和少年站在一起,側過頭去看的時候,少年正笑得一臉羞澀,手上卻堅定地拉起了朱邪玉麟的手。
朱邪玉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沉默地站在暮雲卿身側一步之遙的位置——算了,就當做是看好戲吧,反正也知道周圍的環境是少年控製著,不會有危險就是了。
暮雲卿看著靈物宋燁修,麵上帶著輕描淡寫的風采,比靈物宋燁修裝出來的不屑可要震撼人多了:“你也說了,那是宋燁修,而不是你。”
靈物宋燁修愣了一下,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暮雲卿,你不要高興地太早。反正我是靈物,我就應該屬於墓葬群。但是你不同,你在墓葬群這麼久,從外界帶進來的能量體係應該差不多就要耗竭了。比長壽,你絕對比不過我。”
朱邪玉麟眉頭微皺,有點疑惑:為什麼靈物宋燁修現在竟然不說宋燁修了呢?比壽命的話,難道不應該把宋燁修對於靈物宋燁修的影響算進去嗎?
隻是朱邪玉麟還不知道,就在宋燁修安置在東國皇城郊外的農莊中,宋燁修正一臉疑惑地繞著自己設立下的陣法團團轉,麵上滿是不解。
公主殿下這會兒也披了一件厚實的千緞棉披風,也不懼寒風了,站在宋燁修身邊陪著他,麵上的神情也有些凝重:“怎麼樣?還是不行嗎?”
“不行。”宋燁修有些苦惱,“感覺他們集體去了我到不了的地方,所有的信息聯絡都斷了。不過公主請放心,他們還是安全的。”
公主殿下輕輕拍了拍宋燁修的手背,瞪了他一眼,那模樣,似嗔怪有似心疼,溫柔嬌媚,百轉千回,看得人骨頭都酥了:“他們當然是安全的——不止他們,你也要安全。”
宋燁修輕笑一聲,點點頭:“為夫自然是記得這個的。”
說完這一句,宋燁修再次看看這個陣法,雙手結印再次試探了一遍,還是不行,陣法的靈力流轉就像是被什麼非常深沉粘滯的東西給吸引住了一樣,根本轉動不起來。
低頭看看公主殿下在在寒風中已經隱隱發白的臉,宋燁修輕歎一聲,道:“算了,既然知道他們沒有危險,公主就快和我回屋吧。”
公主殿下點點頭,她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這都是從內部腐壞的,和外界的天氣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平日裏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
洛未收起水鏡,宋燁修扶著公主一點一點往屋中移動的畫麵瞬間就消失在半空中,他站在窗邊思慮良久,半晌,才輕輕歎了一口氣。
歐陽皓月這時推門進來,他的聲音已經恢複了一點點,這會兒能說一些簡單的句子,但要他長時間說話還是不行,倒不是嗓子受不了,而是他的聲音會突然消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