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今天晚上我有事不能回去,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我都在。”
坐進客廳裏,林夏看著攤在掌心的手機還有些恍惚,幾個小時前沈亦安的話縈繞在耳邊,不時冒出來提醒她。
她已經結婚了,目之所及都是沈亦安之前準備在“婚房”準備的東西,一應俱全。
搬家公司是沈亦安找的,態度服務一流,將她的東西整理好搬進了新家。甚至還給林夏買了晚飯,應的是沈亦安的要求。
體貼,周到,紳士。這是林夏對沈亦安的總結,他當之無愧。
說實在的,對於她的新婚丈夫,林夏了解的實在是太少。除了他自我介紹時告訴她的姓沈,名亦安,再無其他。
起身翻出旁邊盒子裏的吹風機,林夏深呼吸,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勇氣。隻不過見過兩次麵,她就跟男人領證結婚,還搬進了新房。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不安分的響起來,特殊的鈴聲設置,代表林夏並不想麵對的人。
一遍又一遍,惹煩了林夏。
剛接通,就聽到那邊劈頭蓋臉的訓斥。
“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在做什麼?老爺子讓我告訴你,人已經安排好回國,見過麵後就把婚期定下來。你最好給我安分些,別再給林家抹黑。”
完全不給林夏說話的機會,那邊結束了通話。坐在沙發上,林夏突然想笑。
笑自己可悲,更笑父親的冷血。
正因為父親逼的太緊,才讓林夏別無選擇。
九天前,父親以長輩的口吻通知林夏,為了林家拓寬海外生意,決定以她的婚姻為籌碼換取家族的利益。
從來沒將她當成林家人,這種事情倒是找到自己。但林夏心裏清楚,她根本不是整個林家的對手。
逃,像三年前那樣,似乎不太可能,漂泊在外的生活她早就過夠了。
屈服,唯唯諾諾的嫁給林家選定的人,行屍走肉的活著。
於林夏而言,她哪種都不想選。
把這件事如實告訴了遠在海外的葉星辰,那丫頭義憤填膺恨不得殺到林家去。可眼下,她必須盡快選出對策。
“你媽媽當初不是將她名下的部分林氏的股份留給你了嗎?當做籌碼,我們不嫁!”
提起這件事,林夏格外窩火,捏著額角無奈的解釋,“是有條件的,協議在我結婚之後才能生效。我想,這也是林家迫不及待想把我嫁出去的原因。畢竟,他們有太多的方法讓我主動把股份讓出來。”
當年,那些股份是父親對媽媽愛意的象征,今天卻成為了林夏的追命索,逃無可避。
葉星辰那邊沉默了許久,驚呼道:“我們必須搶占先機,讓他們措手不及。”
於是,葉星辰馬不停蹄的給林夏安排了相親,第一次遇到的人就是沈亦安。
她其實想法簡單,與其犧牲自己的婚姻換得林家的利益,還不如找個隨緣的男人。左右都是陌生人,但至少後者是林夏自己的選擇。
提前半個小時到了相親地點,靠窗而坐,幾分忐忑緊張的等對方。
三年前的那場設計,林夏百口莫辯,雖然後來她去了國外完成學業,但回來也隻是在一家公司的設計部當一名安分守己的設計師。
因為真的沒有其他方麵的優越性,或許林夏能做的,就是盡量別給對方留在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