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陽門。
一弟子將飯菜送到旭陽祠。不料,跨過眼前的門檻,卻踢到什麼硬的東西。飯菜灑了不必說,還把腰摔壞了,發出一聲仰天長嘯:“啊——”。
受罰跪三日的範心可聞聲醒來,從諸多跪墊拚成的床上。她隻是設了個障眼法,防止別人一進來看到她那偉大的睡相,破了規矩又得失去幾天自由。
範心可急忙走到門前,扶起男弟子:“七師弟,你怎麼來了,爹爹不是明令禁止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怕爹來了,設了個障眼法。”
“師姐,別說了這些了。腳和腰許是真的摔到了,估計師傅聽到叫聲也該過來了。瞞不住的,你快去收拾一下偏殿的跪墊!”
“這……不好意思啊師弟。那我先去收拾。”範心可邊說邊跑林偏殿,“等我受完罰下山給你買糖吃。”
七師弟艱難地發出一聲“好”。
還沒等範心可收拾完殘渣,師傅和大師兄已經到了。
“阿七,你怎麼在這裏?”
“師傅,我……”七師弟遲疑一會,沒有底氣地說:“我怕師姐餓得慌,她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爹,你快別說這個了。”
還沒等她說完,範父開始說話了。隻見他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並把眼皮掛在最頂端,“我這麼正經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輕佻的女兒?”他把眼神瞟給了範心可。
“你正經?我輕佻?”範心可眉頭一皺,眼睛一張。
大師兄和七師弟各自比劃著,腳不敢用,手和臉卻是不吝嗇。
“你說你,除了搗蛋還會做什麼?功夫法術各方麵都很差,不像我當年……”他順著竟走了起來,像夫子說教,喋喋不休……
大師兄向範心可使了個眼色,手朝外麵輕輕一揮,示意她溜走。
範心可會意,向師兄弟致以歉意後,抓住時機,完美離開。
範父還沒說完,七師弟發出一聲呻吟,“師傅,我的腳和腰~”
範父急忙過去,三兩下把七師弟弄得哇哇叫,然後就能夠蛙蛙跳了。
裏意一行三人來到旭陽門。
範父聽到通傳後,一改往日不正經的模樣,換上一張板臉,來到勝正廳迎接。
淩笙畢恭畢敬地呈上一封書信,道:“門主,在下淩笙,我等是虛渺山之徒。久聞旭陽門書藏如海,絕學深眾,門主心懷慈悲,大方得體,特前來訪學。此有淩山主書信一封,請門主過目。”
範父看了他一眼,眼神不自覺地白了一下,接過書信。信中與所說並無二致,“你姓淩?”
淩笙微微點下頭,“是,門主。”
“你姓”範父的眼睛變得格外有神,卻隱藏了凶狠,“李?”。
“是,門主,李奕是沒透派的少主,幼時因與虛渺山有緣,就成了我的師兄。”淩笙搶著回道。
範父露出厭惡的表情,一秒,又收回來了。“行了。泰兒,”他看著大師兄,“他們就交給你了。”
範心可逃到山下的小鎮,住了幾日,甚是想念同門們了。
買買買,桂花糕,桂花釀,糖醋鴨,醉酒螺……還有糖人、石蜜、飴糖……
範心可回到旭陽門,本想著先拿糖安慰七師弟,沒曾想路過石椅時,被一群熱點播報同門拌住了腳步。
“那張臉,讓我餘生流連忘返。”
“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把帕子掉在了笙哥哥麵前,他遞到我手上時,他的溫柔美貌體貼,我一覽無餘。我的一生,足矣。”
“你們在說什麼!?”範心可湊進去。
“六丫頭,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旭陽門來了兩個帥哥,一個美女。美女姑且不提,帥哥,那……”
“那是人間絕色……”
範心可聽完(並沒有聽完),覺得同門學習,肯定會遇到的嘛。
她溜出人群,將糖贈予七師弟。七師弟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嘮叨了。
她不知道,有的人隻是把心思花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