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在繁花的街道上,人來人往,沒有他蘇瑾顏想要找的人。一手空閑,反而更寂寥了,心裏也是空空落落的,無處安放。他是被人嫌棄了。從沈姝最後看他的眼神中能看的出來,她從來沒把他說的話當回事。一切都是他自己自作主張,或者說是自己自以為是。
蘇瑾顏問道:“那女子是誰?”
不知何時,雲閔冷冰冰地出現在蘇瑾顏的後麵,道:“暗影。”
蘇瑾顏道:“那就是會武功,沈姝身邊一直沒有這樣的人,是沈雲錫安排的?還是陸睿言?”
雲閔道:“除了她,還有一個劍客。”
蘇瑾顏聽了,自嘲道:“我還真是受歡迎,也難怪能輕易進入沈府內院。”原來都是有安排的,沈雲錫,這人真討厭!
“去查一下陸睿言兩房妻子是怎麼死的?還有那個叫金城的。”
雲閔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蘇瑾顏發現自己連一個能說實在話的人都沒了,正歎息著要走去大理寺,青鬆那懵木頭抱著雨傘來了。
遠遠見了蘇瑾顏,高興得像個孩子,喊道:“哥兒,眼看要下雨了,大娘子讓我給哥兒送雨具來了。”說完,他還不忘看了看蘇瑾顏身上,見沒有絲毫不妥,他才鬆了口氣。
“母親是叫你來看看我有沒有被沈府打死吧?”蘇瑾顏看著頭頂的烈日,繼續道:“父親身子好多了嗎?”自從當了大理寺少卿,他很少回家,回去頂多就是見過祖父一眼。他父親記恨著他呢,是他把父親的長子送入監牢,連同得罪了那麼的貴族,
他不僅是新舊貴族的眼中釘、仇家,還是蘇家的千古罪人,才換來了陛下和太後娘娘重視。一個無實權又不依傍任何勢力的新人,這才是新皇帝敢去使用的棋子,打破舊勢力的唯一棋子。
“主君好多了。”青鬆見蘇瑾顏不太開心,他隻能勉強自己笑著。從前哥兒不當官的時候,哥兒每日都高高興興的,自從得了這個少卿的職位,每日眉頭緊皺,心事重重,還把自家人都得罪了。這樣是真的好嗎?
“沒什麼不好的。”蘇瑾顏笑著道,他一眼看出青鬆的心事,方才他還說沒有說話的人,現在不就有一個嗎。“大丈夫不畏九鼎,空有一腔熱血,又怎能自渡?你哥兒我覺得現在挺好,這種滋味別人不懂,我才懂。”
他走著走著,看著樓坊,聽著裏麵好生熱鬧,忽然開懷,前麵他甘願為了權力做了棋子,現在嘛,他也想做一個執棋子之人,高興道:在“明日愁來明日憂。走,好久沒來這裏了。”
蘇瑾顏帶著青鬆逛窯子的事被傳出是在蘇瑾顏霸氣離開沈府後的半個小時之後,整個汴京都在說著蘇瑾顏浪子不改賊心,甚至還被諫議大夫聯合禦史台一起上書彈劾,可憐的小皇帝坐在金殿之上,懵懵懂懂地聽著窯子的危害。
隻是這事不出一炷香,就被蘇瑾顏陰陽怪氣的語氣和巧舌如簧的話語給轉危為安,太後娘娘明麵上有些惱怒,卻遲遲不定蘇瑾顏之罪,實則有意放過。誰知不識眼力勁的右諫議大夫陳虯詞喋喋不休,就是不肯放過蘇瑾顏。在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王欽若大人的精準進言才得以和平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