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治好了我,還把我們帶到這裏來。”秦川越來越冷靜,“如果真是為了當年的事兒,他大可以不必這麼麻煩。”憑錦衣衛的手段,沒有證據殺人都是常事兒。何況當年他們做的事兒,就是再隱秘也是有跡可循的。
再者……“二哥現在可在草原執掌著錦衣衛的人,如果他出事兒,不會一點兒風聲都沒有。”突厥那邊雖然秋天吃了個大虧,朝廷依然不敢掉以輕心。這也是二哥有恃無恐的原因,不然他也就跟他們一樣歸隱了。
“三哥你說得對。”華文江也漸漸的冷靜下來,“畢竟仔細說起來我們是有功於朝廷的,如果他們這樣賞罰不分,難道不怕寒了軍中之人的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他們當年的身份畢竟不光彩,這就涉及了錦衣衛的麵子問題。
也不知道這事兒會不會影響到大哥。
兩人顯然都想到了這個問題。
淩旭能查到他們身上,自然也能查到大哥身上。
一時間兄弟兩個心事重重的,也沒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院子裏的動靜已經消停了,付山被人架下去。
趴在炕上,有人早就準備好了傷藥,麻利的清理了傷口,付山痛的悶哼。
真是流年不利啊,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打。
房間裏有人走動,付山也沒在意。隻是想著,幸好自家兄弟不在,不然以他那衝動的性子,不定要惹出什麼事兒呢。
說起來,這個主子,年紀雖小,這心機著實太深沉了。
身後塗藥的手有點兒重,付山這煩心呢,就沒好氣的道:“你他麼的給老子輕點兒,想弄死我啊!”這幫小崽子,越來越沒規矩了,回頭好好練練他們。
身後一聲輕笑,隨即就是一聲笑罵。
“我要是想弄死你還用這麼麻煩?剛剛直接讓人打死了了事兒,免得你目無上官。”
熟悉的聲音響起,付山渾身僵硬。
一回頭,果然就對上淩旭似笑非笑的臉,付山都要哭了。
主子,你這是玩我呢。
到底哪兒得罪了這個殺神呢?
付山欲哭無淚,偏偏還不敢發作,掙紮要起來行禮,被淩旭淡淡的一句話就攔住了。
“行了,隻當你是被打傻了說胡話呢。”付山鬆了口氣,下一刻心又提起來。
“不過,下不為例!”淩旭的語氣裏是不容忽視的篤定。
付山忙應聲,“是。”哪敢說別的。
“別以為自己被打的冤枉,回頭你就知道了,跟著那兩位,以後有你學不盡的東西。”前世秦川和華文江似乎隱居了,不過淩旭卻從嶽父大人那知道一些那兩人的本事。今生既然遇到了,淩旭自然不會放過。
看看外麵的天色,淩旭思忖著:如果這個時候去老狼洞,應該能趕得上午飯吧。
想到就去做,淩旭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
有人牽了馬過來,淩旭囑咐人中午伺候好秦川和華文江,這才往老狼洞趕去。
淩旭到的時候梁家人還沒回來,他就放下馬往後山去,遠遠的就看到梁家一行人滿載而歸。
球球手裏拽著一個繩子,掙紮著往前走,後頭一個比大狗大一些的麅子死命的拽著,兩人算是耗上了。
那邊梁滿倉也拽著一隻麅子,不過他牽著的那個顯然更大一些。
梁滿囤的身上都是各種獵物,怕不有十幾隻。
隻有梁田田袖著手看熱鬧,手裏空空的。
梁守山則殿後,看著孩子們滿臉的喜悅,他也高興,覺得打獵這種事兒以後可以常有。
“淩旭大哥。”球球眼尖,離老遠看到他就招呼,“快過來幫我趕麅子,這個傻袍子,太笨了,都不會走路。”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梁滿倉笑道:“不是傻袍子不會走路,他那是不想跟你走。”他手裏那隻麅子也死命的拽,好在梁守山不時在後麵敲打一下,倒是走的沒那麼費勁。反觀球球就傻了,在那死命拽了半天,那麅子也沒挪動兩步,球球摔在雪珂裏,弄的滿身是雪,這會兒他倒是不怕冷了。
梁滿囤埋怨道:“我說我牽著你不幹,現在知道累了吧。”球球撅著小嘴不理他,就招呼淩旭,“快來幫忙。”
小舅子招呼了,淩旭哪敢不從。
“球球,來,淩旭大哥幫你牽著。”小家夥痛痛快快的把繩子給他,淩旭剛鬆了口氣,就聽到身後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你這又是偶遇?”
淩旭差點兒跪了——老丈人什麼的果然是五行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