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我聽說鐵錘哥病了,來瞅瞅,咋地,好了沒有啊?”吳山花故意拿捏的細聲細氣的動靜,梁田田“噗”了一下,坐在炕上咯咯的笑。
這小妮子真逗,那梁王氏又不是高副帥的,你拿捏個什麼勁?
雖然是第一次見這姑娘,還沒看清楚臉,但梁田田對她明顯欠缺好感。
“唉,還是山花有心了。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嚇唬我家鐵錘,天可憐見的,都瘦了一圈了,好好的小子現在弄得不成人樣……”一行人進了屋,後麵說了什麼梁田田聽不到也沒心情繼續聽。
把炕上的木箱子再次收到空間,梁田田覺得有必要快點兒催生這些蔬菜。
拿起做了一半的鞋子,梁田田有一針沒一針的開始縫。
上房屋裏,梁王氏把吳王氏和吳小花讓到炕上,看著籃子裏的十個雞蛋笑得合不攏嘴。“哎呀大妹子,你瞅瞅你這客氣啥,咋還拿雞蛋來了。這可是貴重的東西,這眼瞅著年根底下了能賣不少錢呢,就是給山花補身子也好啊。”梁王氏故意客氣道。這還是自從兒子病了第一個來看兒子的,她覺得自己這個妹子是真沒白認下。
“大姨你說這話就外道了,你跟我娘啥關係啊,鐵錘哥病了,我們來看看也是應該的。我都這麼大了還補啥身子啊。”吳山花拿捏著姿態柔聲道。
“瞧瞧,還是我這大外甥女懂事兒,知道心疼她哥哥。”梁王氏笑眯眯的看著麵前的大姑娘,心裏合計著。自家鐵錘年紀不小了,瞧山花這雖然黑點兒,可架不住小模樣不錯啊,就是這顴骨有點兒高,怕是個厲害的。不過有自己壓著,估計也不能欺負了兒子去。
梁王氏心裏想著美事兒,就愈發殷勤。
“你們坐,正好鍋裏燒水了,我給你們倒點兒白糖水。”白糖這種稀罕物,也虧得梁王氏舍得。
“老姐姐你快別張羅了,我們就是來看看鐵錘。”吳王氏說著,卻也沒攔著。
“鐵錘這喝了藥又睡了,一天天的竟做夢了,晚上也睡不好覺,你瞧瞧,咱們這麼說話他都沒醒。”梁王氏說話的功夫就去廚房倒水加糖。
梁鐵錘就在炕裏躺著,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屋裏還有一股濃濃的藥味和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尿騷味兒。這也虧得吳王氏母女受得了。
吳山花眉頭為不可查的一皺,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娘。仔細看了一眼梁鐵錘,這鐵錘哥也是的,好好的麵皮咋弄成這幅模樣,瞧瞧那麵黃肌瘦的,這才幾天不見啊,可不是當初的俊俏後生了。
吳王氏拍拍閨女的手安撫,她這也是不得不過來。咋地她都算是認了這個老姐姐,平日裏在村子裏她也沒個去的地方,咋地也不能把人都得罪光了吧。這女兒也是,要議親的年紀了不方便到處走動,好在村裏人都知道她跟梁王氏交好,兩家走動也沒誰說啥閑話。
其實這吳王氏還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想法,當然,今兒她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不一會兒梁王氏沏了兩碗糖水進屋,“妹子、大外甥女,家裏也沒啥好東西,快別客氣,喝了吧。”梁王氏都沒舍得給自己倒一碗,不過還是給兒子倒了一碗糖水,推了推鐵錘,“鐵錘,喝點兒糖水吧。”
炕上梁鐵錘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哼,也沒醒過來。
梁王氏歎了口氣,“唉,也不知道鐵錘啥時候能好。”眼圈有點兒泛紅。
吳山花一看那碗還算幹淨,這才沒皺眉。他們家日子也沒多好過,這有白糖水喝,吳山花也沒客氣。
倒是吳王氏,矜持了一下,神秘兮兮的湊過去,低聲道:“咋地,上次我跟老姐姐說的那事兒,你沒做?”
梁王氏看了一眼吳山花,小丫頭就假裝喝水沒在意,實際上耳朵早就豎起來了。
吳王氏又往她跟前湊湊,梁王氏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咋沒整呢,燒了那老鼻子紙錢,還念叨了,可這……”梁王氏不好說自己撞鬼的事兒,欲言又止的。
吳王氏可不知道這些事兒,就道:“那咋還沒管用?難道撞到的不是老大家媳婦,還是別的啥野鬼咋地?”
梁王氏聽著心一動。
可不是,兒子可是在外麵被發現的,不是在家裏。按理說這老大家的死了也是鬼魂在梁家,難道真是遇到了啥野鬼?
吳王氏看她臉色變換,就又湊過去嘀嘀咕咕一大堆。
梁王氏神色掙紮,總是想到那一晚撞鬼的事兒,這心裏愈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