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後,我還是喜歡叫她清舟。
書名的清舟。清水不過舟的清舟。
故事追溯到我遇見清舟的那一年。我不過是娛樂圈一個半小透明,什麼是半小透明呢,我也覺得好笑。大概就是說糊吧,也能常常演個女二拿個最佳配角獎,微博也有一千來萬的粉絲,出個門還能勉強戴戴口罩,說不糊吧,在娛樂圈眾多大佬麵前,我可能拍照隻能站在角落,反正最中間的位置都不會是我。我天性樂觀,裴姐常常嗔怒我不爭氣,沒有抱負,我就想做一條鹹魚,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遊來遊去,倒是有些片葉不沾身的感覺。
所以就這個我,從來都沒想過能在公司晚會上碰見顧清舟。
她之後也時常半夜用迷離的眼神追問我,為什麼我就見她一麵就對她死纏爛打。
我一直覺得女人穿紅色的包臀長裙是最具誘惑的,我的死黨小魚總是嘲笑我俗氣,“要我說啊,女人還是得穿襯衫,禁欲”,那種目光中的向往我經常作嘔,是的,死板的襯衫,無論怎麼穿,都隻是幹部風而已。
看到清舟的時候,我為我的輕狂感到深深的鄙夷。
她就坐在大廳旁的沙發,襯衫半敞開,露出一點點的黑色蕾絲邊內衣,水晶項鏈就這麼掛在其中,她慵慵懶懶晃著酒杯,嘴上不知道和我老總在交談什麼。
她沒給我說一個字,沒給我任何一個眼神,可我就是這麼迅速的愛上了。
我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我願意為搏她一笑做蠢事。那個時候真的就有這個衝動。
關於那天之後發生的事情我記不清楚了,因為我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裴姐拉去敬酒,一杯又一杯,我酒量隻能勉強稱的上尚可,哪裏喝的過這些久經沙場的人。
“姑奶奶,我隻能慶幸你酒品好,肖池就等著看你笑話呢”房車上裴姐苦口婆心的叨嘮我,我聽得清楚,可是我就是昏,昏到隻想睡覺,這樣的應酬不止一次了,我從未喝醉,今天興許是多巴胺分泌的多,看美女就是誤事。我腦子一直反複著,直到我睡醒。
我雖然是個半小透明,但是我有一個奇怪的癖好,我喜歡在微博百度搜索我的名字,這種仿佛已經形成一個肌肉記憶。導致我一睡醒,我又開始了。我可真自戀。
今天我的名字突然出現的有點多,原因是,我看顧清舟的眼神不算幹淨。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誰發出來的,現在回想倒是覺得自己非常的傻白甜,這種事情隻有我的仇家肖池了。
“唐意晚!你立刻馬上起來給我來公司”,公司的第二大boos直接嚇得我三魂七魄都沒了。我好無奈,我還沒來得及欣賞顧清舟照片裏邊的盛世美顏,真是有點可惜。好一朵美麗的高嶺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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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本書距離我還有大約十厘米的地方,我趕緊躲開,隻能在心裏問候一百遍陳毅也就是我的上級。他明顯是有點生氣,還喘著粗氣,其實我也能理解,我現在有一部戰爭劇可能會入選女一,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我出問題他真的不剝我皮我都該謝天謝地。我隻好低聲哈氣的陪笑,用盡我所有的詞彙道歉。
“你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知道顧清舟是誰嗎?”
我回顧了一下,還真是背起了顧清舟的簡曆。
“十七歲以‘天鵝之吻’係列聞名,而後設計了非常多的高定,和五大雜誌都是簽約夥伴,她好像還是lv首席設計師,好像就這些吧?”我問得有些不確定。
顯然我是錯了,陳毅站起來靠在巨大的落地玻璃上,有些恨鐵不成鋼,“就?你最好給我把這個字吞進去,她的一項榮譽,你都得努力半輩子懂嗎?你年紀小,知之甚少我不怪你,以後你離顧清舟遠點,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把你的眼神給我收斂著,你看那張圖片沒?你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不是好歹我說,唐意晚,我尋思你長得也不差吧,你這長相好好倒騰一下總有一天飛黃騰達,你別把自己耽誤下去了。”
我使勁兒點頭,裝作很懂事,他以為我聽懂了,其實我沒聽懂,也許是不想聽懂,因為顧清舟越優秀,我就越逆反,我非要努力讓我們兩個名字綁在一起。我也不懂我為什麼有這麼古怪的脾氣。
那個事情不算很大,也就在熱搜第七第八名徘徊,我公司替我發聲明很快,稱我隻是把顧清舟當作偶像,稱我是第一次見偶像失了儀態。所以風向轉變得很快,熱搜詞條變成了當你看見偶像的那一天。
其實很好笑,但是我笑不出來,因為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顧清舟那邊沒有絲毫的反應,或許,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越想我就越煩躁,越煩躁我就越想我初見她的那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