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農曆算已經過了立冬,但是因為沒下雪,王雨星依然覺得現在是秋天。尤其在麵對花圃前過道的一攤落葉時,王雨星腦子裏轉的都是語文老師在課上說的“天涼好個秋。”
作為一名光榮的高中生,石晌免費勞動力,王雨星拿著發型張揚的高粱掃把在地上推葉子。石晌不是所新學校,樹有些年頭了,寬大的葉子即使打了卷依然體積不小。
所以室外衛生不會是一個人,事實上除了王雨星,十一班室外衛生區還有三個人,其中王雨星最熟的就是劉海濤。劉海濤在掃靠近操場的落葉。
操場是十三班的衛生區,熟人甚至比王雨星在十一班熟人還多。部澤,何見,整整兩個熟人。
對王雨星來說這熟人挺多的了。
學校裏的秋天你通常沒有機會感歎天涼好個秋,因為這裏缺少詩人的寂寥,總是有喧鬧的學生把感官灌滿。
揚塵可以讓部澤嫌棄的閉嘴,卻不能阻止大部分學生,劉海濤就在和何見聊天。
王雨星甚至有點懷疑劉海濤是不是知道何見在這才申請掃室外的,不然這兩人太有緣了。
這麼說和自己也挺有緣的……
王雨星想著有的沒的,掃把刮過地麵的聲音接連不斷,背風的地方已經堆了個小葉子山。
堆疊的枯葉間落出一個紙牌的邊緣,王雨星好奇的扒了扒葉子去看牌麵,暗紫的背景下一個背著手人正站在樹枝上。
“什麼玩意?我還以為又是方便麵裏的卡呢。”王雨星自言自語了一句。
劉海濤正好回過頭,自然的垂下視線去看那張牌。
“這是吊小人嗎?”
王雨星意識到自己看反了,怪不得這人姿勢這麼怪。
“倒吊人。”何見認出了牌上的圖。
“真的是吊小人嗎?”劉海濤好奇的伸出腳去碰牌。
“塔羅牌裏麵的倒吊人。”
何見的話讓劉海濤止住了腳。
“你也信塔羅牌?”王雨星有點意外,何見看起來不是會玩那種無聊遊戲的女生。
在王雨星眼裏塔羅牌就是很無聊的東西。
“信啊。”何見居然真的信塔羅牌。
“那倒吊人什麼意思?”劉海濤問她。
“修煉,等待,成功之前必經沉思。這是正位,就是我們看到的。”何見一邊回憶一邊說。
“這個正是指正著看圖?”王雨星忽然覺得自己看到這張牌的寓意可能不大好,倒吊,還不是正位。天曉得會給出什麼倒黴解釋。
王雨星小學的時候不受班裏女生待見,有個女生要給他看手相,他就伸手了,結果那女生說他掌紋亂還斷,代表他活不長。
王雨星當然不信那個女生的話,那個女生本身就是想找他麻煩。而且他不信一個人的命運是注定的。
“嗯。”
何見簡短的回答更讓王雨星覺得自己看的位置不會是什麼號解釋,何見不是小學時那些看王雨星不順眼的女生,不會直接來一句“你活不長”,所以何見沒有解釋牌麵。
王雨星把樹葉裝進放垃圾的水桶,又踩了兩腳,把它們壓實,煙塵撲出來。
“那倒著是什麼意思?”
“逆位有過於自大的選擇,尚未到時機做事可能會失敗的意思。不過塔羅牌隻是玩玩啦,別太放在心上。”
煙塵略微散了些,何見解釋完還體貼的寬慰了一句。
“你信不信這個”王雨星再次問,他記得玩這種東西的一般都要講心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