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老師,並且是曾經“教訓”過自己的老師麵前裝逼是種什麼體驗,就一個字,爽。
亞爾曼趾高氣昂地丟下這句話,隻覺得全身毛孔都張開了,特別是看到年逝水迷糊又暗惱的表情,簡直心曠神怡。
“見過王上。”
年逝水很有身為俘虜的覺悟,將一切情緒抑住,恭恭敬敬地朝亞爾曼低頭問好,“不知逝水錯在何處?”
溫煦陽光灑在挺拔俊美的身體上,也隻起到點綴作用,亞爾曼慵懶地舒長了窄腰,不經意的動作間也透著一股子貴氣,他手指點在下巴,做思考狀:“讓本尊想想哈。”
年逝水:“……”
總不能自爆身份說你欺負了我那自不量力的同族小沙狐,可逼已經裝出去了,猶如發出去的靈力一般,他也沒想過要收回來。
酒紅色瞳珠輕輕轉了轉,亞爾曼似有了定計,悠然道:“你到我西邦地界,沒來覲見朝拜本尊,是第一錯。”
誰知道你這勞什子王是從那個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年逝水自是敢怒不敢言,隻能暗戳戳地找補:“確實是我禮數不周,可在下前往的漠惘城歸北、西二邦所有,往昔也不曾有進入西部便得謁拜的律令,是王上錯怪逝水了。”
“哼,你也說那是往昔,現在規矩改了。”
亞爾曼不屑地挑起眼梢,嗤道:“且不論漠惘城歸屬之爭,沙域一片乃我邦固有領地,你帶著幾個小鬼擷靈修煉,實為偷,這第二錯你認不認?”
“…”這他確實沒法反駁。
年逝水蹙眉注視著石階上陌生又意氣風發的青年,實在想不通世上怎會有如此小肚雞腸的王。
不就是吸了一點靈氣嘛,西聯邦沉默了這麼些年,也不見有人跳出來說一句反對的話,
更重要的一點,亞爾曼是如何做到遠隔千裏還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小小年紀竟恐怖如斯?!
短短幾晌內,年逝水腦中思緒百轉千回,隨即幹脆地應道:“在下認了。”
亞爾曼綻出得逞的笑容,眉眼彎彎,矜貴的驕子頓時多了點稚氣,“至於第三錯嘛——”
年逝水當初給了他三招,他不還回去就顯得太不尊重年老師了。
“你自己悟吧,等什麼時候悟出來了,本尊便放你一行離去,否則你們就在這大殿前跪著,洗心朝聖。”
他挑不出雞蛋裏還有啥瞎骨頭,索性拋給年逝水琢磨,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櫃。
年逝水一怔,還沒反應過來試圖爭辯,守在一旁的供奉布盧默便對準他的腿窩就是一掌,劈得他當場跪下。
他何曾受過此等屈辱,當即就要掙紮起身,卻因孱弱身體和靈力壓製動彈不得。
怕年逝水發瘋擾王上清靜,盧布默還特意封了他的嘴。
失去意識的修靈班十一人也未能幸免,他們被侍衛喚醒,被亞爾曼漫不經心地任意點了幾人陪同年逝水一起跪著。
無一例外,都是當初和陳九尾有過節的人,如戈奕、羽沢英等,雄性雌性一視同仁,都不放過。
上古神獸的報複心向來厲害,錙銖必較,此時便在小天狐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可寒樹學院的學員們不知道,隻當是這新王性格怪僻,腦子被驢踢了。
其餘人就在他們身後站著,接受烈陽的烘烤。
亞爾曼躲在大殿籠罩的陰涼處內,閑適地欣賞著人族怒目圓睜的模樣,在他身側的布盧默和眾侍衛亦是歡欣鼓舞。
神果然在庇佑他的子民,這就是吹響壯大亞爾民族的第一聲號角。
亞爾曼不知道手下人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也隻是一笑置之,報仇與安撫民心兩不誤,何樂不為呢。
“誒,這兩個小娃娃我看著有趣,帶進殿內讓本尊解解悶。”
半晌,似乎覺得沒意思了,亞爾曼隨手點了兩人,先轉身回了宮殿。
那倆小娃娃便是站得筆直的閔楓之,以及小姑娘身旁躺得板正的陳九尾。
一個是他自己的馬甲,一個是他唯一的人類“損友”,亞爾曼才舍不得禍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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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閔楓之被抓來亞爾郡是沒在怕的,橫豎有年老師在前頂著,要死也不會先輪到她。
但她卻比較擔心陳九尾,這小倒黴蛋本就身體虛,如果被俘期間再來點額外傷害,估計真要提前早登極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