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這宮鈴上有一道劃痕,是她之前拿這宮鈴玩時,不小心拿刀劃上去的,她不可能認錯。
沈清墨看向小丫鬟,神色凝重:“這是哪來的?”
小丫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丫頭,一瞧見沈清墨臉色不對,本能的以為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嚇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著轉,她抖抖索索的開口:“這、這東西是方才有人敲門,說……說大人遇到危險了,然後將這宮鈴扔下便跑了。”
沈清墨問:“可看清是什麼人了嗎?”
小丫鬟先是點了頭又搖頭:“是個小孩子……夜色太深了門口太暗了,奴婢……奴婢還沒仔細看他就跑了。”
沈清墨從她手裏拿過宮鈴,又問:“就說了這一句話?”
小丫鬟點頭:“對,就這句話,其他的沒說。”
觀察了一下沈清墨的神色,小丫鬟又問:“姑娘,大人真的遇到危險了嗎?要不要……”
“胡說!”沈清墨毫不猶豫打斷她:“別瞎說,大人不會有事的。”
小丫鬟乖乖點了點頭:“哦!”
沈清墨收起宮鈴,急匆匆走出幾步又轉過身:“你下去吧,跟管家說一聲,我有事出去一趟。”
小丫鬟看見沈清墨神色匆忙,急忙問道:“姑娘是要去找大人嗎?”
沈清墨再等不得,並未回答她的話,轉身就朝府外跑去。
今兒個吉辛跟仲理都不在府中,上朝前逯杭說要把吉辛就在府中保護她,被她回絕了,逯杭今天麵臨的危險會更大,她覺得還是將他倆留在逯杭身邊比較穩妥。也就導致了現在的情況,她想去找逯杭,身邊連個帶路的人都沒有。
猜燈謎放花燈每年都固定在禦城大街北麵舉行,沈清墨一路小跑,終於抬眼瞧見了前方的璀璨燈火。
皇城今年的守衛要比往年嚴格許多,但是歡度十五賞燈猜謎的人不在少數,一眼望過去黑壓壓的全是人。
沈清墨紮進人堆,顧不得賞燈也無暇駐足猜燈謎,她在人群中飛快的尋找著逯杭的身影,從這頭竄到了那頭,仍舊沒有看到人。
“姑娘來猜個燈謎吧,猜中了有獎。”
“小娘子來買個花燈吧,這花燈正適合你啊。”
沈清墨擺擺手委婉的拒絕了兩旁熱情的花燈小販,餘光卻瞥見了一個人,那人隱藏在人群中,極力掩飾自己的存在感,卻因為時不時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而暴露了自己,沈清墨驀地抬眼向那人在的方向看去,直對上他的視線。
目光相接一瞬,那人極快的移開了視線低下頭,轉過身就走。
沈清墨直覺這人不太對勁,快步追上去,很快便脫離了擁擠的人群。
這人三拐兩拐的似乎在繞路,想甩掉尾隨在身後的她,卻又有些矛盾,因為他的速度並不快,總能讓她追上,不會跟丟。
心裏湧起古怪的念頭,沈清墨停了下來不再追那人,扭頭想去回到花燈會,一轉身眼睛掃過其中一條岔路口,頓住。
這條路一直往前走,會通往另一條主街道——武成大街,與熱鬧非常的禦城大街相比,武成大街冷清了許多,而此時的武成大街,卻太安靜了。
就連巡城的護衛都沒有。
這不正常。
沈清墨回頭朝禦城大街那燈火通明的方向望了一眼,手心攥著那枚宮鈴咬緊下唇,思考了幾秒,台步朝武成大街那邊走去。
武成大街冷清的異常,而在大街中央,靠近主城牆的那一麵,隱隱有人影晃動。
沈清墨悄無聲息地挪了過去,將自己隱藏在夜色籠罩的黑暗中,目光看向那人。
方才鬼鬼祟祟的男人,此刻正現在城牆之下,他似乎在等什麼人,不停的左右踱著步子。
過了約莫一刻鍾,另一人出現,沈清墨借著月色定睛望去,這人竟然是左柏淇。
左柏淇來這裏做什麼?跟他碰麵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又是誰?
沈清墨幾乎屏住呼吸盯著前方,卻突然看到左柏淇似乎抬頭朝她所在的方向抬了一下頭,眨眼的功夫又麵向跟他交談的人。沈清墨以為自己看錯了,卻不敢大意了,緩慢朝後挪了半步,後腳還未完全著地,後頸卻突然一痛,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沈清墨在頭疼欲裂中蘇醒過來,她抬起手揉揉腦袋,直起脖子感覺後頸很痛,意識在慢慢回籠,她好像被人敲暈了。
她緩緩睜開眼,入眼的是一處狹小的四方空間,僅能容她一人在內坐著,左右兩邊各有一扇窗戶,上麵蓋著兩扇簾子遮著,看不到外麵。
沈清墨意識到,她現在正坐在一個轎子裏,轎子並沒在移動,很平穩,應是放在地上。外麵漆黑一片,除了星星寥寥的夜色,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