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病房外,輕輕一聲問好,醫院的小護工推著推車,站在門外,敲了一下房門,“徐小姐,您點的海鮮泡飯做好了。”
“好!”屋內的聲音, 略顯幾分慌張。
過了幾秒,安安才打開門,臉色微紅,衣領略有點不整齊,額頭上還有些微的汗珠。
趙九州躺在床上,正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右手。
“別作怪了,先吃飯了。”安安柔聲說著,趕忙幫他把床前的小桌支起來,又發現趙九州改盯著她的胸前在看, 低頭一瞧,發現自己的衣服有兩個扣子係錯了,忙伸手捂住。
小護工似乎是見慣類似的場麵,微微笑著,很麻利地把各種吃的喝的,一整套的套餐端到趙九州跟前,小聲提醒:“剛做完手術,不能劇烈運動啊。”
“嗯,我知道。”趙九州麵不改色地點點頭,“那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這你得問醫生和護士啊。”小護工轉身就要走。
徐安安忽然又攔住, “等下,外麵……沒事吧?”
“沒事的。”小護工甜甜一笑,“我們這邊是盟府最中心位置了,玄師閣離我們也才三公裏, 隔壁一點點就是世界杯比賽的主賽場,全世界都沒有比我們這邊更安全的地方了。放心吧,你們待會兒盡管安心睡覺。有什麼需要, 你們再叫我……”
她指了指放在床邊桌上的平板微機。
徐安安點點頭, 道了聲謝,又關上了病房的房門。
“哇,味道真好。”病床上的趙九州,這時已經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安安坐回到他床邊,幫他把一個個小食盒打開。
拿出幾隻大蝦,替他去了蝦殼,放進他的碗裏。
“你一起吃啊。”趙九州抬頭看看她。
安安道:“我剛剛吃過了。”
“瞎說,你剛剛最多被我吃……”
趙九州滿嘴泡飯,又開始不老實,“你要對我負責啊,話說我也是第一次。”
安安忍不住給這貨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
想起趙九州剛才對她又親又揉的場麵,她又忍不住耳朵發燙。
這個天下第一高手,也太粗魯了……
“吃,滑滑嫩嫩,跟剛才親你的口感很像。”趙九州夾起大蝦,遞到安安嘴邊。
安安微微張嘴,很順從地讓趙九州喂進去。
趙九州又左右看了看,問道:“我的那些衣服呢?”
“都扔了。”徐安安道,“全部給你換了新的。”
她站起來, 走到病房的櫃子前, 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整套嶄新的從裏到外的衣褲,捧到趙九州跟前:“你看,白銀軍軍裝,全都是靈能製品。”
趙九州看到放在最上麵的一件小褲子,頓時眼珠子一瞪,“我草?靈能內褲?”
“對啊。”安安露出笑臉道,“你要不要換上?”
趙九州立馬不要臉地問道:“你幫我換?”
安安臉紅紅的,“你非要的話……當然也可以。”
“我非要。”
“那先吃完吧,現在這樣也不好換啊……”安安看著橫在趙九州床上的桌子。
“媽的!你給我等著啊!”趙九州趕緊低頭吃飯,可吃了兩口,忽然又再次抬起頭,問道,“我的手機和銀行卡呢?還有別的什麼的呢?”
“應該被白銀軍的人拿走了。”徐安安道,“你現在的資料全都是機密。”
“那我現在都醒了,好歹給我送回來啊!”趙九州道,“我還想把卡交給你的。”
“給我?”安安一愣。
“是啊。”趙九州理所當然道,“你以後就跟我睡一張床了,我總不能白睡你吧?以後我的卡給你,你花我的錢,我日你的……”
“你這個語言風格,可真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所有話當中,最特麼下流的。”
房間外麵,肩戴兩杠三顆星的韓明明,手裏拿著個牛皮紙袋,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你特麼誰啊?”
“我特麼是給來給你發軍銜和委任狀的你上級領導爸爸,叫爸爸!”
韓明明大馬金刀,走到趙九州病床前站定。
下午的工廠大戰剛結束,韓明明就因為表現優異,被調到盟下戍衛堂總部了,現在的工作,就是給韓克用跑腿——從姓氏上也不難看出,這爺兒倆,大概是個什麼關係。
鍍金處處有,韓明明這回因禍得福,也是沾了趙九州的光。
他爹老韓已經幫他把立功材料報上去,過個幾天,應該就能升上校了。
“我草,年輕人,你特麼嘴這麼臭,做人這麼囂張,不怕走在路上被人打死嗎?”全世界恐怕最沒資格對韓明明說這種話的趙九州,完全沒有要拿自己當參照物的覺悟,一邊譴責,一邊繼續呼呼吃飯。這碗海鮮泡飯味美料足,溫度也剛剛好,趙九州呼呼幾口,就把一整碗飯幹下去,轉頭就對安安道,“安安,再給我點一碗。”
“哦……”安安忙拿起微機操作。
韓明明看安安一眼,不由奇怪地問趙九州:“你姐?你家裏不是沒人了嗎?”
“姐你妹!”趙九州不客氣道,“她是老子的女人!”
安安也連忙自我介紹:“長官,我叫安安,以後趙九州的日常生活起居,全都由我來負責。”
韓明明一聽,卻立馬道:“這不行啊,趙九州是白銀軍直管軍士,生活上的事情,要先報備才能通過的。”
“沒事的。”安安微笑道,“我是東南徐家的人,身世可以查。如果你們要求趙九州的身邊人必須是軍籍,我也可以馬上入東南軍的軍籍。而且我和趙九州沒領結婚證,不領證的話,是不需要走白銀軍的報備和審核程序的吧?”
“徐家孤女?”韓明明聽安安說了一大串,不禁有點意外,他盯著貌美聞靜的安安,又看看從頭到腳散發著屌絲氣息的趙九州,滿心蛋疼,“所以你現在……是他的人了?”
“嗯……”安安眼神羞澀地點點頭。
韓明明不由對安安歎道:“委屈你了……”
“臥尼瑪!你特麼到底幹嘛來的啊!”趙九州氣性頗大,怒罵道,“你特麼有事說事,沒事趕緊給我滾蛋!跟我這兒逼逼個雞毛!”
“混賬!”
韓明明頓時怒喝,“趙九州!我正式警告和提醒你,你的個人資料和檔案,現在已經全部轉移到白銀獎禮盟盟下戍衛堂人事部,換言之,你已經是正式軍籍。
入了軍籍,我不管你是什麼天下第一高手還是天下第一高腳,隻要敢對長官不敬,我就算槍斃不了你,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給我記住,你現在隻是個列兵!見到比你大的,你特麼嘴上要叫長官,心裏要叫爸爸!我比你高足足十六級!我特麼現在是你祖宗!你要是不想混了,白銀軍監獄鋪位還多得很!你要是覺得自己更行,你完全可以試試,到底是你牛逼,還是機關槍牛逼!明白嗎?!”
趙九州被韓明明吼得有點腦子嗡嗡的,轉頭看看安安,問道:“是這樣嗎?”
安安點點頭,小聲道:“戍衛堂是盟下第二堂,權力很大的。”
“哦……”趙九州微微點頭,又看看韓明明肩上的軍銜,瞬間對小韓同誌放下不該有的成見,正色道,“這位爸爸,請問您來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呢?”
“……”
韓明明沉默了幾秒,把手裏的牛皮紙袋,給趙九州遞了過去,“你的軍籍通用卡,還有手機,都給你重新換過了,手機裏的資料完整保留,我們沒動,不過以後肯定要監控的。”
“哦。”趙九州接過來,從裏麵拿出手機和卡,隨手就遞給了安安,“拿著,收好,咱們今後就靠這個過日子了。”
“啊,好……”
安安弱弱拿過趙九州卡,又輕聲道,“徐家每個月會給我補貼的,我一個月有八千塊。”
“多少?”趙九州愕然看著安安。
安安重複道:“八千。”
“把卡還給我。”
“哦……”安安憋著笑,把卡還回去。
趙九州收回卡,小心放進自己的病號服上衣口袋裏,又問韓明明:“這位爸爸,你還有別的事嗎?”
“有。”韓明明又從自己的挎包裏,拿出一份文件,宣讀道,“趙九州同誌,你已被白銀獎禮盟盟下戍衛堂正式錄為特戰部成員,授予列兵軍銜。該任命自宣讀任命起生效。白銀獎禮盟盟下戍衛堂機要部人事處。宣讀時間,全球公曆二零二二年,七月十四日,淩晨十二點三十分鍾。宣讀完畢。”正兒八經地念完,他又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