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蘇海雷去燕京住了幾個月,回夷島時向王亭之透露,說他在北京已找到了一個道侶做道伴,一齊煉雷法,如今手指已經可以發光了。他於晚間又作了一次示範,果然有時指尖可見微弱藍光。他很得意,自許三年後定然有成,可以複原清微派的雷法。
現在回想王亭之老先生的這段記述,裏麵的那位蘇海雷極有可能跟清微派有關聯,至於到底什麼關聯,那就不是莊重所能知道的了。
而薑皓文如今的煉雷之法卻是比那個蘇海雷還要高一籌,因為書中的蘇海雷隻是初煉,雖然可以不借助法器或者符籙放出雷法來,但是隻能指尖上放電。薑皓文卻是可以調動雷法阻擋外界攻擊了。
這也是為什麼孤易看見這一幕,會五味雜陳的原因。
如果薑皓文沒有叛出師門的話,恐怕他現在已經是清微派前途最不可限量的弟子了。未來的掌教也是非他莫屬。
隻可惜……一切都晚了。
孤易搖著頭,歎息一聲,忽然道:“蘇海雷在哪?”
薑皓文聽罷,卻是冷笑一聲,道:“虧你還有臉問蘇師叔的下落!他這麼喜歡你,為了你甘願習練這十方煉雷的法門,試圖重振清微派的榮光。你卻無動於衷,多次辜負他。你不配知道他的下落!”
莊重一聽,得,感情那個蘇海雷還是自己師父的情敵對頭。孤易對方寸有意思,而蘇海雷又對孤易有意思,這三角戀糾結的,簡直就是一出瓊瑤劇。
而且不用猜,薑皓文的煉雷之法一定是蘇海雷傳授的。看來這麼多年,蘇海雷早已經練成了傳說中的“十方煉雷”,否則也不可能將薑皓文教到這種地步。
“冤冤相報何時了!”莊重無奈的說道。
看模樣,薑皓文已經主動把蘇海雷的感情債抗在身上了,但是莊重不想替方寸那老家夥抗啊。幸虧薑皓文不知道莊重是方寸的徒弟,得趕緊下手滅口。
莊重想著,又是手勢一轉,雙手五指鬆直,掌心向上,兩手拇指的螺紋麵輕壓中指,將右手食指插入左手中指、無名指下方,兩手的食指朝著前方猛然一指。
“九天九天玄女真仙、推吾八卦吉凶自然,尋山點穴水驅龍,驅除惡煞大展威靈,吾奉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這是九天玄女印,在古代主要用於驅除不良信息,諸如家宅被工匠壓煞,針藥久治無效的怪病等,不過這個法印也具備不俗的攻擊力。在道術記載中,就再三叮囑習練此法印不得朝向他人,不得無故傷人鬥法。
莊重手印打出,便見北極殺鬼印上的紅光綻放,形成一個纖纖素手印記,然後對著薑皓文打了過去。
這個法印可比之前的翻天印殺傷力大多了,薑皓文不敢再用煉雷法硬擋,疾速一閃,將法印躲避了過去。
正當薑皓文準備譏諷莊重幾句,是不是打人沒帶眼睛,這都打不中。
卻忽然聽見身旁傳來轟隆之聲,接著就傻眼了。
因為隻見血紅手印直接印在了祭台之上,將祭台轟塌了。
薑皓文所施展的巫術大多需要借助祭台,祭台一下子被轟塌,就相當於切斷了他跟巫神的聯係,他還如何借助巫神的力量?
很明顯,莊重這一擊根本就是故意的,最終目的還是要擊碎祭台。
“好心機!”薑皓文死死盯著莊重,道。
“謝謝誇獎。”莊重露出一個笑容,麵對對手的誇讚,莊重從來不會客氣,一律笑納。
“哼,不過心機再好也沒用!一力降十會,你以為我沒了祭台就對付不得你了?”薑皓文冷笑道。
不知為什麼,聽完薑皓文這句話,莊重陡然察覺到一絲危機,一絲不亞於之前神判巫術的危機。
心念電轉,莊重當即就是往後一躍,跳開之前站立的地方。
果不其然,莊重才剛剛離開那裏,就見當空陡然生成一個雷電渦旋,渦旋生成的時間極短,根本就沒有醞釀,頃刻間就是一道雷電打來,直接將地麵轟出一個深坑。
燒焦的泥土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兀自能看到絲絲的電光在縈繞。
怎麼會?薑皓文竟然沒有布陣沒有起符,就召喚出來如此威猛的閃電?
要知道莊重之前費盡心機布下了一個大陣,才堪堪引來閃電對阮哲造成了一點影響。就連當初對付李顯一的時候,褚嫣然以生命為引子,才差不多引來跟這個威力差不多的一道閃電。
薑皓文為什麼沒有任何動作,就能做到?
“怎麼樣,這雷都玉璜的滋味如何?”薑皓文大笑著,緩緩攤開手掌。
卻見在他的手掌心裏,靜靜躺著一枚約莫印章大小的牌子。牌子裏麵雷光流轉,不斷形成一個個圖案,好似裏麵自成世界。
“雷都玉璜?”莊重一愣,隨即想了起來。孤易此行就是為了追回這個東西。這是清微派的至寶,乃是一件傳承了近千年的法器。據孤易說,這法器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體積不大偏偏蘊含的能量異常的驚人,就像是一枚超能電池,隻要在雷雨天將其祭出,就能源源不斷的吸收雷電的力量儲存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