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我不去。”雲帆靠在沙發裏,踢著雙腿,手中轉著一頂黃色的漁夫帽。
“帆帆,這趟是去深空,不是你以前乘坐的玩具飛機。”中年男人分辯道。
“人多不多?”雲帆轉過頭,盯著爸爸的眼睛問道。
從小到大,爸爸撒謊時從來不敢正眼瞧自己,自己五歲時就發現了,這一招屢試不爽。
“不多,算上你隻有四個人。”雲庸微笑道。
“我考慮一下。”雲帆扔掉漁夫帽,雙腿一蹬,躺倒在沙發裏。
的確跟過去的太空旅行不一樣,以前隻用開放培訓半個月,訓練結束說飛就飛,這一次要封閉集訓三個月,多久回來還沒定下來。
雲帆考慮的隻有兩件事。第一件是全球自由泳錦標賽,自己可是奪冠大熱門,錯過這一次的話,就拿不到今年的全滿貫了。另外是自己的二十歲生日會,本來預計請十名中美歌王天後參加這場慈善晚宴,什麼泰勒啊,水星哥啊,林傑倫啊,去年就為自己騰出檔期了。
至於像什麼看起來很重要的中華小姐選美啊,不在雲帆考慮之列。
“那些歌手我都約好了,總不能放鴿子吧。”雲帆坐起來,鬱悶道。
“我會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補償。”雲庸一副“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兒”的表情,真該在兩個女兒一生下來就教導她們學會這種簡單粗暴高效的解決方案。
“雲迪呢?她心心念念著同這些歌手見麵很久了。他們不差錢,檔期沒你想的那麼好約。”
“她那麼乖,會理解咱們的。”雲庸拍著胸脯打包票。
“是我不乖咯?”雲帆瞅了這話裏有話的男人一眼,嘴角吊起形似一把彎刀。
“爸爸聽你的,你隻要去,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不好。”雲庸告饒了,他最受不了女兒威脅自己,下一句很有可能說出“我找爺爺商量”這樣的話。但女兒的這次太空旅行,恰恰是雲老爺子拍板決定的,當惡人的必須是自己。
雲帆撥弄著最新款的全息眼鏡——XGLASS14PROMAX——撥通了妹妹雲迪的通訊。
“快起床吧,迪迪。”雲帆望著妹妹癱睡在床上的全息投影,高聲嚷道。
雲庸別過臉去,免除了被姐妹倆圍攻的風險。
“好姐姐,讓人家再睡一會嘛。”雲迪翻了個身,嬌聲回道。
“跟你說個事兒,三個月後的生日會我沒辦法參加了。”
“啥?為啥?是哪個小白臉把你拐跑了?”雲迪一骨碌清醒了,望著雲帆正色道。
“還不是爸爸非要讓我去太空啊。生日晚宴不取消了,到時候你就代替我參加吧。”
“油膩中年男人總是壞咱們姐妹好事。”雲迪嘟囔道,聽到對麵傳來一男一女兩聲咳嗽。
“不過咱們是爸爸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咱有什麼事兒爸爸從來不含糊。”雲迪補充道。
望著爸爸無地自容的神色,雲帆憋著笑。從小到大這男人就沒管過姐妹倆,全由媽媽和奶媽王阿姨在照顧,娘仨可沒少拿這種事奚落他。
“改辦成化妝舞會,你呢,戴個變聲器,我保證沒人會察覺到換人了。”
雲帆的靈機一動,引得雲迪鼓掌叫好。
“這是慈善晚會。”雲庸強調道,他難以想象如果這種場合曝光在公眾麵前會引發怎樣的輿論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