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絹羅花一般都是賞給一品大臣的,戶部尚書是正二品大臣,原本是賞米糧,其他官員依次遞減。

次日早朝。

眾臣看著這個剛剛登基的皇帝已經是戰戰兢兢。

官員們按照以往早朝的流程彙報了一番。

各個部門的事情處理完,眾人也都是鬆了一口氣,總算平平安安的度過早朝了。

正要下跪問安的時候,謝傅遠就開口道:“宣旨吧!”

大太監展開聖旨,高聲讀讀了起來。

除了剛開始一些翰林院擬訂的文鄒鄒的話以外,主要就是升現任戶部尚書為本朝丞相。

眾人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都是訝異不已,戶部這次出了戶部主事這麼大的事情,身為戶部尚書,沒有出事就算好的,這次竟然還升遷了。

不過這位戶部尚書自從先帝駕崩以後,就活躍了起來,以前從來沒有見他有什麼出彩的地方。

戶部尚書跪下領旨後,開口道:“陛下,臣這半年內恐怕是沒辦法為陛下效力了。”

謝傅遠驚訝的哦了一聲:“愛卿要去做什麼?”

戶部尚書回道:“臣要去地方上看一看,看看我鄴國那些遠離京城的百姓過的好不好。”

謝傅遠點點頭,他知道有句話叫做天高皇帝遠,恐怕那些偏僻的地方,官員就是土皇帝。

“愛卿說的有理,民生困苦。”謝傅遠說著,目光掃向朝中的眾人:“今天朕就定下一個規矩,以後不加賦。”

官員都是拜倒,口中直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說的是不加賦,又沒有說不加稅。

賦是皇帝內庫的銀子,皇帝不讓百姓加賦,那自己就少用一些,這些對於官員沒有任何影響,他們自然是大力支持。

謝傅遠說著,又道:“以後要是誰敢再貪汙,六十兩以上者,都剝皮食草。”

眾官員跪在地上都是打了一個哆嗦,看來往後的日子越發艱難了。

戶部尚書,現在的新丞相先是反應過來,口中高呼:“陛下英明!”

其它官員又反應過來的也是立刻高呼陛下英明,隻是這聲音不像平日裏的整齊。

最後眾人無論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都是喊了一遍。

謝傅遠冷笑一聲。

現在官兵往年拖欠的軍餉也派人送了過去,蝗災也是救濟了銀子,百姓隻要拿到銀子和每月發放的糧食,一個冬天也就撐過去了。

貪官殺了一大堆,現在國庫裏沒有因為這些開支虧空,反而是多了許多的銀子。

謝傅遠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總算是什麼事情都回到正軌了。

他出了太和殿,大公公跟在旁邊,不是用眼睛瞄向謝傅遠。

謝傅遠終於不耐煩的問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大公公這才小心翼翼道:“陛下,按照規矩,您是要去皇陵祭祖的。”

謝傅遠輕輕“嗯”了一聲,這些日子一件事接著一件事,還真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後了。

他朝著坤寧宮而去,沒想到大太監突然撲通一聲跪下,道:“陛下,奴才對您的忠心可鑒。”

謝傅遠轉過身,就見一臉驚恐和擔憂的大太監,反應了好半晌這才知道是什麼回事。

原來是因為大太監剛剛提醒他要去皇陵祭拜的事情,他隻是點點頭,大太監還以為他生氣了。

畢竟大太監以前是在皇帝身邊侍候的,甚至到了最後的臨死前,對大太監的信任比對自己兒子更甚。

大太監這是擔心他會對大太監的忠心產生懷疑。

謝傅遠愣神之間,就聽大太監道:“陛下,當年要不是您救了奴才一命,奴才是斷斷不會有今日的。奴才對您重心耿耿。”

謝傅遠一笑,道:“難道還要朕親自扶你起來嗎?”

看見謝傅遠這樣,大太監這才知道是自己太過風聲鶴唳。

他在先帝那個薄情寡義的人身邊,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謝傅遠繼續向著坤寧宮走去,經過大太監這一提醒,他想到小時候的事情,不禁笑意加深幾分。

他的母親當時還在,自從那次宴會和許樂然相識之後,他們總是一起玩耍。

宮中的規矩很多,皇子不能私自出去,可因為他的母親隻是最小的一個答應,先皇對他也是不聞不問,他就總喜歡跑出宮去玩。

一次他會宮晚,天已經黑了。

他路過坤寧門後麵東邊的板房時,就見牆根地下有兩個人在一追一趕。

走進了看,是一個老太監和一個年輕一些的太監。

後麵的老太監手裏提著一個缸子一樣的東西,他遠遠聞著就很臭,當時還奇怪宮中的太監怎麼會拿這麼臭的東西。

就是一些蒜,還有味道重的東西,太監都是不允許吃的,因為吃了這些,在侍候貴人的時候會熏到貴人。

一旦有這種情況,就是杖斃。

可接下來的一幕就超出了他的認知,他見老太監追上年輕的太監後,竟是把手裏缸子裏的東西要往前麵的小太監嘴裏倒。

口中還陰笑著道:“隻有你今喝了咱家這些瓊漿玉液,明個才能不死,否則……”

他走進了,才聞到是一股騷味。

兩人還在繼續,一個在強迫,一個在推拒,但是似乎又不敢反抗的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