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回答完後,也沒有再說話,在默默的看著範羽簽好兩份合同,自己拿了一份後才開口道:
“錢,我在今天會先給你轉30萬,然後明天中午之前會把剩下的給你轉過來。”
說完,他看著範羽, 沒有再開口。
範羽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謝謝,我也會在下周這個時間點左右還你錢。”
她破天荒的開始學會和舒城說謝謝。
而這其中的轉變舒城和範羽卻都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們真的已經隻是陌生人而已了,而陌生人之間,往往一聲謝謝才是交流的常態。
一切都協商好,範羽正想要離開店麵時,走到門口處卻又像想到什麼一般, 轉過頭來開口道:
“來都來了,你店裏還賣不賣麵, 我正好嚐嚐味道。”
舒城轉身回到櫃台前的動作停住,回過身子看了她一眼,隨後開口道:“中午準備好的材料全部賣完了。”
“要是想吃的話,你隻能下午來排隊,現在不在營業時間。”
範羽聽到這話,1微微一愣,看著舒城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的臉,最終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容。
她開口道:“或許……”
“這般冷漠才是真的你,你以前也是在演戲對嗎?”
舒城默默的聽著她的自言自語,沒有作答。
演戲?
這人生百態,身處什麼位置,他都會盡力做好,哪怕無奈的拿到不喜歡的劇本,他也會努力的演好。
而注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也不會去挽留。
他隻是想要平淡的散著光,如果有喜歡的人,那他們或許能感到一絲溫暖。
或許到了這一步,範羽還在想要欺騙性的安慰一下自己,在心裏認定自己和她是同一類人。
畢竟,如果自己的悲傷能分到別人的身上,那這份悲傷似乎也會變得不那麼難以忍受。
有的人身處黑暗,卻渴望著愛的人能永遠觸碰光明。
而有的人身處黑暗,卻總是希望這黑暗裏能遇到和自己一樣的人,因為他們太過孤獨。
範羽看著臉色依舊平淡的舒城,他默默的看著她的笑容,等待著她走出店鋪。
她臉上的笑意終究也是收斂了起來,她垂下眼眸,最終再不發一言的走出了這間名叫書記小麵的麵館。
似乎解決了什麼、又似乎背上了更沉重的什麼。
她的背影第一次顯得那麼的落寞。
她今天沒有開車過來,她是從家一路走到公司,又從公司一路走過來的。
一路上,她路過了許多地方,有中海大學門口的那間KTV,那是他們認識的地方。
有中海市婚辦公司,那是他們承包他們結婚事項的公司。
他走過還沒開門的燒烤店,那時她店還沒有做起來的時候, 舒城總會陪她來吃小龍蝦。
……
最終她走過民政局,她興奮的帶著舒城過來,最後得意洋洋的離舒城而去的地方。
嗬。
早知道都是演戲,為什麼還要去演一出悲劇呢。
原來喜劇演久了,也會厭倦的嗎?
她的步伐緩慢,高跟鞋似乎不足以再讓她顯得精煉而又高貴。
她就這麼消失在了這條街道的轉角處。
而這一路,並沒有舒城的目送。
在送走了範羽,將簽好的合同好好的保存起來後,舒城再次在桌子上趴著休息了大概十來分鍾,便起身了。
時間已然不早了,該去批發市場買菜了。
下午的2點20分,天氣尤其炎熱。
舒城開著車,心情從一開始的沉默,看著街上來往的人群,逐漸變得好了很多。
這要是沒有車,買一趟原材料都得出一身的汗。
而且無論如何,彤彤探看權的位置也總算解決了,以後不用擔心這些事再影響到她了。
開車停到陰涼的地方。
舒城買好了元草料,回來店裏,熟練地開始處理起各種材料。
時間剛剛來到三點半,店外已經有客人排著隊在等待了。
幾個大爺自帶遮陽傘,馬紮和小桌,已經打起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