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頓了一下：“他來買房的時候一直在和一個女人通話，應該是他老板？反正是雇他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陳敬雲好奇，“萬一是他女朋友或者其他親朋呢？”
“不可能。”薄故搖頭，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她朝著陳敬雲的方向側了側臉，“陳警官，我雖然是個瞎子，但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有些事情從他們對話的語氣就能分辨出來。”
陳敬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張嘴想說什麼的時候警笛聲傳了過來。
幾個警察很快就從樓下跑了上來，陳敬雲暫時轉身和人一起去搜查起這間房子，薄故就在門口站著，這一次換成是一個女警來找她問話了。
問的內容和之前陳敬雲問的差不多，隻不過更加的細致。
直到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大喊：“老陳，廚房冰箱裏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一下所有人都跑了過去，隻有薄故還在門口站著，神情平靜。
沒多久就又有警車開進小區，警戒線被拉了起來，警笛的動靜驚動了附近的人，青雲小區外麵難得的圍了不少人。
薄故已經回到了小區門口的小房間裏，案件的性質再次發生變化，她不得不又接受了一次問話。
雖然整個小區包括薄故都透著奇怪，但當法醫那邊傳來消息發現的屍體死亡時間至少有五年的時候，對薄故的問話也結束了。
發現屍體的房間裏並沒有太多的線索，這裏也並不是案發現場，畢竟房子是才買的。
當天晚上這件事情就上了本地新聞，而屍體的身份已經確認，正是六年前失蹤的陶貝貝，更多的案件信息並沒有透露。
而青雲小區作為屍體被發現的地方，第一天雖然還有附近不少人來圍觀，第二天就沒什麼人過來了。
但陳敬雲又來了，他眼裏都是紅血絲，下巴冒著胡茬，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一副一晚上沒睡覺的樣子。
他是來找薄故的，見到薄故之後他卻沒說話，先蹲在小區門口抽了好幾根煙才起身走過來，也沒進來，隻在窗戶外麵站著。
一開口聲音沙啞的薄故差點沒認出來。
“薄小姐，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青雲街169號青雲小區。”薄故道。
“可我見到了陶貝貝！”陳敬雲低吼了一句，他粗喘著氣緊緊的盯著薄故，“不隻是我，還有她爸媽，就在昨天上午，在你這個小區見到了陶貝貝！明明她爸媽送她去了醫院，結果轉頭就發現了她的屍體！”
“新聞你看了吧？陶貝貝死了至少五年了！”
“我見鬼了是不是？不隻是我，還有陶貝貝的爸媽，甚至於就連昨天我們之所以會找到這裏來也是因為陶貝貝給他們托夢！”
“青雲街169號青雲小區！隻有她一戶住著！”
“五年！她至少死了五年了！為什麼之前那麼久的時間她沒有托夢，就在她的屍體被送到這裏來之後她就托夢了？”
“薄故，你告訴我，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是誰？”
即便情緒已經臨近崩潰，可他還是在努力克製著，連聲音都在壓抑著。
薄故微微抬臉朝向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今天來找我之前你不是已經到處打聽過了嗎？”
陳敬雲脖子上青筋鼓著，他沒說話，隻是呼吸粗重。
薄故說的沒錯，來之前他不但去附近打聽過這個小區和薄故，他還去找人查過，甚至是在他突然被頂頭上司喊過去敲打有些話不能往外傳之前，他就已經做了這麼多。
幾乎附近的所有人都在說這個小區邪門兒，可隻有他真實的感受到了這裏的邪門兒。
“我見鬼了，是不是？”陳敬雲憋出這句話後突然朝空氣踹了一腳，又揮舞了幾下拳頭，在窗戶前轉了好幾圈，抓頭發，想抽煙，卻發現手抖的已經捏不住那根煙。
他又回想起了昨天被陶貝貝抓住手時的那股冰冷感。
陳敬雲把手裏的煙狠狠揉碎了，他抬頭看著坐在裏麵的薄故，視線從她蒼白的手上一晃而過，他沒走近，站在太陽下看著那邊：“薄故，你呢？你是人還是鬼？”
他還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你猜。”一直靜靜看著他發瘋的薄故笑了一下，笑得有幾分惡劣，“陳警官，你怕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