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帶著軒熠出了樹林，載著軒熠一路回到東湖派出所。
負責審問方靈的那個黑臉男警走出來，看到從方浩車裏下來的人，怔了怔。
方浩從口袋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他，堆起笑臉，有些尷尬地道：“劉所長，這是我的妹妹和她的大學同學，今天發生的事情，說到底是個誤會。我會讓他們兩個把事情好好說明白的。”
所長劉鋒看到軒熠手上的手銬，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方浩：“方隊長身手不錯啊，能把這麼一個武功高手抓到手。”
方浩哈哈笑起來，解釋道：“劉所長過譽了，隻不過是因為他與我有過幾麵之緣，給熟人麵子罷了。他確實有些武功基礎，但不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劉所長盡管放心。”
劉所長意義不明地笑了笑，銳利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軒熠，軒熠也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就像兩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正在戰場廝殺。
“身手挺厲害啊！”劉所長冷冷道：“在哪裏學的？”
“師門秘密無可奉告。”軒熠不冷不熱地道。
方靈從車上走下來，方浩連忙拉住她，介紹道：“阿靈，這位是派出所的劉所長，你把今天發生的事好好給劉所長說說。”
方靈卻四處張望，問劉所長道：“慕楓呢？他在哪裏？”
劉所長看她一眼，拿起對講機：“帶秦慕楓到會議室說話。”
吩咐輔警將軒熠帶到審訊室後，劉所長看著方浩和方靈道：“你們兩個也來會議室。”
“慕楓，沒事吧？”
看到秦慕楓走進來，方靈連忙迎上去，擔憂地打量著。
秦慕楓的雙手仍然被手銬銬著，劉所長拿出鑰匙，打開手銬
秦慕楓將方靈擁進懷裏，輕聲道：“我沒事。”
劉所長將會議室的門關緊，看著在場的幾人，表情有些奇怪。
“我們看過了交警隊的監控錄像，確實在11點左右發現一輛油罐車撞到了你們的汽車，但視頻突然黑屏，幾秒鍾後，油罐車和你們的汽車都已恢複原狀，然後周天成過來跟你說話。”
方靈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然後我們又看到，周天成坐在你們汽車的後排，幾分鍾後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驚駭無比，眼睛睜大，頭一歪便不再動了。而你和你丈夫自始至終沒有發現異常。”
方靈和秦慕楓對視一眼，也是十分震驚。
“你之前說，”劉所長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方靈：“你遇到了靈異事件，是什麼樣的靈異事件？”
方靈遲疑了一下，忽然想到，可以讓劉所長幫忙尋找鄭燕燕來，她好問明白一些事。
“兩車相撞後，我看到了我的大學同學鄭燕燕……”方靈斟酌著說道：“她笑得很詭異。”
“鄭燕燕？她不是三年前你進大山裏去尋找的失蹤的那個同學嗎？”方浩連忙追問。
“這是怎麼回事？”劉所長看向方浩。
方浩把三年前方靈和軒熠協助警方進山搜尋多名女孩失蹤案的事情跟劉所長簡單說了一遍，問方靈道：“這次的事情，你懷疑跟你的這個同學有關？”
方靈點點頭：“她送給我一隻玉鐲作為新婚賀禮，可是那隻玉鐲戴到我的手上後便消失了。我覺得，她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劉所長沉吟片刻：“你有她的照片嗎？”
方靈點點頭：“畢業前我們同宿舍拍了不少合照。”
說著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裏的學士服照片，忽然咦了一聲：“奇怪，怎麼不見鄭燕燕了？”
“什麼意思？”劉所長和方浩異口同聲問道。
方靈將手機畫麵向他們展示：“我們和鄭燕燕的合照都不見她了！”
照片中，隻有五個女孩，而方靈的大學宿舍是六人間。
方浩表情也嚴肅起來：“我也發現了，我對你這個室友的記憶在淡化！剛才還對她有點印象，現在聽著這個名字卻覺得很陌生。”
“我也一樣。”秦慕楓開口道：“她此前兩次到過我們家，第一次是我和小靈去接她進了家門，第二次我在樓下又遇到她，她說她剛到。可是具體那天和她說了什麼話，我現在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是的。”方靈點點頭：“她能夠篡改我們的記憶。”
會議室內的三人一同沉默下去。
片刻後，劉所長輕笑一聲，“有意思。”
看了看天色，他站起身，道：“你們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是場意外，我也會跟醫院那邊說清楚，聯係周天成的家人處理喪葬事宜。方隊長，有空的話再一起聚聚。”
方靈驚訝地看著握手道別的二人，心道：“這就結束了，也不給個解決方案？”
“走了，阿靈，慕楓，你們的車在哪裏？我送你們回去。”
“對了，軒熠呢？他會怎麼樣？”
方靈忽然想起被銬著的軒熠，連忙問道。
劉所長饒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我們還要對他進行審訊，具體內容不方便透露，有需要會聯係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