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危險的苗頭,鴕鳥把頭埋進了沙子,確認危險將至,於是它逃跑了,可最後想明白了,回過頭來奮勇殺敵了。
“啊,是我……明天嗎?”
“好的。”江元熙揉著自己的腳踝,掛斷電話。
疑惑。
江元熙再次看看手機上顯示的那串數字。
“怎麼了?”身邊人輕聲問她。
“啊!”江元熙挑了挑眉,“沒事。”她說著繼續揉著腳踝,好像有點腫了。剛剛路上一顆石子讓她摔了個狗啃屎。
應該上醫院看看的。江元熙正想著。
“要不要去趟醫院?”陸時看著身旁默不作聲地女孩。從剛看到她坐在椅子上就一直揉著腳踝,看著倒是沒腫,但她也沒說說到底痛不痛,他有點摸不準。
好歹是個正在給予關心的人吧,怎麼一句話不說,一定要這麼冷漠嗎?陸時在心裏歎了口氣,無力的挫敗感湧上心頭。
鬱悶。
江元熙垂著頭搖了兩下,依舊不說話。
身邊人像是想了很久一般終於走了。江元熙長長鬆了口氣,太尷尬了吧,這堪比第一次見麵的尷尬,讓她怎麼開口說話啊。
狗啃屎一樣,雙手雙腳著地,她簡直不想站起身!
而且他們現在頂多是認識的陌生人,或者說“曾經認識的人”。去醫院?要去也是自己去啊,她不想麻煩別人,一點也不想。
何況是陸時。
“陸時”,“陸時”,兩個字滿腦子打轉,她怕不是把頭也撞著了吧,江元熙扶額,很無語。
她好像還是這麼自卑。這些年也一直以為自己很不錯,考上研究生,考上博士,進入國內頂尖曆史研究所,發表了幾篇分量不錯的論文,學業也算是小有成就,但自從見到陸時,這種頹敗的感覺就會充斥滿整個身體。
一陣子疼痛刺激著她的大腦。
“陸時啊!陸時!江元熙你醒醒吧,人可是區第一、一中扛把子啊!”同桌頗為惋惜的看她一眼,“你是j城人吧?你怎麼會連這都不知道?”江元熙感受到關愛智障的眼神哽住了,暗自肺腑,幾千萬人口的大城市我也不能每個人都要知道吧。
原來隻是我太差勁根本接觸不到這號人物啊,江元熙為曾經單純的自己歎了口氣。
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毛病,小時候她也老愛歎氣,家裏老人看見了,常常教育她,“小孩子年紀輕輕的,歎什麼氣!”然後語重心長的補上一句“會長不高的”。大概是覺得老氣橫秋的很有內味吧,她也不知道。
但坐在書桌前正準備寫曆史卷子的江元熙突然翻出物理,知道自己以後大概是要先寫物理化學了。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江元熙心裏悄悄種下,不經意間慢慢長大,她開始渴望聯考,渴望跟他一個考場。她努力去學物理,學化學,努力去追趕那麼優秀顯得遙不可及的人……
一股熱氣帶起秋風落座,江元熙詫異地看向身旁,怎麼又回來了?
不由分說,腳被抬起,一整個冰冰涼涼的附在上麵。
江元熙一激靈,條件反射想要縮回去,但像是被預判了一般,被人大力鉗住。好在習慣了溫度之後,疼痛緩解了不少。江元熙一時間不知有什麼表情,這個被動的狀態讓她很不舒服,但是害怕離開冰塊腳上灼燒的感覺又回來,真是尷尬啊。
尷尬啊!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江元熙突然想到這句話,一個大膽的想法衝上頭頂。她大力掙脫開,被上一秒糾結的自己氣笑,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