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良言站定,欣欣已經來到張碧蓮的身前。

“二妹打扮如此素淨,實在是姐姐看得心疼,我痊愈的大好日子,自然要穿得喜慶些才是。”

欣欣勾唇笑得嫵媚動人,輕輕摘下頭上最喜慶的紅寶石簪子,親自用力插在張碧蓮的發髻上。

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欣欣微微低頭靠在張碧蓮的耳邊。

她的聲音微涼帶著笑意,“好妹妹,高興些,畢竟死的不是你。”

最該死的人,應該是顧良言,張碧蓮確實不要臉,但最惡心的還是管不住第三條腿的渣男。

張碧蓮愣愣看著欣欣,那張楚楚動人的小臉蛋蒼白如紙。

隻見她渾身顫抖雙眼圓睜,眼底好像還帶著深深地恐懼。

而欣欣則揪著手帕微笑著,隨後看向顧良言問道,“夫君也來慶祝我痊愈嗎?”

自成親以來,在顧良言的記憶裏,欣欣喜歡打扮溫婉,唇上抹著口蜜,卻不愛抹上口脂,就像一壺沒滋沒味略帶苦澀醇香的清茶。

張碧蓮則是嬌豔的鮮花,永遠迎著朝露等待著他。

眼前的欣欣就像紅牡丹,嬌豔的刺眼,卻又吸引著他人的眼球。

她睫毛如蝶雙眸微涼,依舊是那副長相,卻因為胭脂格外豔麗。

披風係帶隨風輕搖,她身後的發帶也被帶起。

張碧蓮朝著顧良言求救看去,依舊那般楚楚可憐,好像剛才的欣欣如何欺負她了。

可惜顧良言並沒有接受信號,他反而朝著欣欣柔聲道,“你身子剛好,入冬冷風傷身,還是不要在外麵多有逗留。”

欣欣翻了個優雅的白眼,直接忽視顧良言,倒朝著一旁的張碧蓮看去。

她柔聲道,“冬日到了,我為你置辦了新衣,莫嬤嬤,幫我把二妹的舊衣都收拾著扔掉,連她身上的這一件也一起丟掉。”

對於欣欣的忽視,顧良言感覺沒麵子,內心升起陣陣憤怒,又聽見欣欣要折騰張碧蓮。

他立馬上前勸道,“你身子剛好又折騰什麼?”

欣欣抬眼冷冷看著他,“怎麼?我這大病初愈,她一身素衣,是等著我咽氣哭喪嗎?”

顧良言說道,“她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她素來喜歡淡色衣裳。”

“喲~”欣欣眯眼微笑道,“你很懂她?竟連她喜歡穿什麼衣裳都知道。”

“張欣欣!”

顯然顧良言惱羞成怒了,他漲紅著臉斥責道,“你多為自己口上積點德吧!”

“積德?”

欣欣踩著小步圍著顧良言打量,“缺德玩意兒是誰?你比我清楚,橫豎誰缺德誰先死,反正一定會先輪到你。”

她揚手厲聲道,“扒了,若是侯爺敢攔著,便讓嬤嬤將他壓起來,我管教自己的庶妹,不需要外人插手。”

“你!”

顧良言撲上去想要解救張碧蓮,最後卻被欣欣帶來的嬤嬤架住雙手,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張碧蓮被脫下外衣。

此時張碧蓮哭得像個淚人,二人倒有一種牛郎織女被分開的感覺,而欣欣便是鐵石心腸不懂愛的王母娘娘。

張碧蓮凍得瑟瑟發抖搖頭哭泣,最後莫嬤嬤使壞將她甩在地上。

將張碧蓮的素衣全部搜□□淨,又幫她把房間打造的熱鬧喜慶,最後欣欣心滿意足的帶人撤退。

等確定欣欣真的徹底離去,顧良言上前抱起張碧蓮進屋,張碧蓮伏在顧良言懷裏泣不成聲。

她哽咽道,“良言,長姐太過分了,竟當著下人的麵辱我,這讓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麵示人?”

還要臉呢?勾引姐夫的時候咋不說要臉?

常言道一個巴掌拍不響,顧良言錯誤占大頭,那麼張碧蓮怎麼也是占小頭,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顧良言安慰道,“別哭了,她大病初愈想要熱鬧,你便忍一忍順著她吧。”

張碧蓮繼續哭訴道,“可我的親舅舅剛剛去世啊,難道真要讓我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跟她一樣做冷血動物嗎?”

眼看著張碧蓮哭得梨花帶雨,那小手絹擦著眼淚,顯然是委屈極了。

顧良言歎氣哄著她,遲遲哄了半個時辰,才好不容易將張碧蓮哄好。

等張碧蓮打開衣櫃,看見那琳琅滿目的豔色衣裳,簡直比青樓女子的衣櫃還要刺眼。

她的手緊緊握緊衣櫃木門,用力咬咬下唇,最終咬牙切齒道,“張欣欣,你給我等著。”

自己再不能等著受辱,坐著挨打,她一定會讓張欣欣後悔!

柴房潮濕到冬日更是刺骨,張碧蓮雙手通紅腫得像蘿卜,前一日才被欣欣羞辱,第二日又跑來給欣欣行禮請安。

欣欣捧著湯婆子倚在榻上,麵前足足燒了三個炭盆,昨日隻是剛入冬,今日便已經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