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踏出人海,兵分兩路。
夏也攔了輛出租車,順便給許芷檸打了電話,得知她和夏嘉興已經收到消息趕往警局後,又讓司機掉頭走。
車窗外晃過成片的建築,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如夢初醒,立刻打通江馳的號碼。
“怎麼了?”他喘著氣。
夏也說:“我可能猜到江誌成在哪兒了。他讓你把錢放小區,可能是想誤導
我們,讓我們以為他在小區附近。”
女孩朝著車窗外張望:“如果我是江誌成,我肯定會藏在一個…”
她卡住想了許久,直到江馳提醒:“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夏也恍然大悟:“學校!”
她井井有條地解釋:“他猜我們肯定不會覺得他在學校附近,我們被支走了,那兒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了。校門口人太多,他不會躲得太近,一定是在某個偏僻的地方。”
兩人同時開口:“旁邊那座爛尾樓!”
夏也趕忙把這個猜測告訴了警方,但得到的對方的回應卻是不如意的。
他們不相信沒有真憑實據的推測,自然也不願意耗費警力。
“是真的!我沒有騙人!”夏也急得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他很可能就在裏麵,你們為什麼不出警?去看看有什麼損失!”
她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試圖說服警方,但最後他們依舊選擇靜觀其變。
夏也沒辦法,她必須得向他們證明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她重新把電話打給江馳,並讓司機在學校對麵停了車,正要開車門,被電話那頭一聲喝住:“不準去!”
他一邊調頭往回跑一邊警告:“夏也,不準單獨進去,江誌成精神很不正常,他會傷到你!”
夏也過了馬路,站在那幢衰敗的大樓前,咬咬牙掛斷了電話。
江馳聽到聽筒傳來的嘟嘟聲,氣得不輕。
“臭丫頭,沒一天讓老子省心。”
爛尾樓有十層高,四處都是腐爛的石塊和發灰的垃圾,惡臭一股接一股,熏得人發昏。
沒有電梯,夏也隻能走樓梯,每到一層她就巡視一周,喊著江誌成的名字。
回音在大樓飄蕩,最後又傳進自己耳朵。
她問警察要了江誌成的號碼,拔過去,是關機的狀態,她不死心,掛了又打,一遍不夠打兩遍,終於在第四通時,那頭想起了嘟嘟聲。
夏也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著大樓內的動靜,隱隱約約的,她聽見上方傳來響鈴的音樂。
江誌成在樓上。
驚喜時分,身後卻突然壓下一片黑影,男人麵目猙獰,用麻繩迅速勒住了少女的脖頸。
彼時,少年踏著疾風一路狂奔,路過學校大門時,眼尾瞥見所有考生都已經集合完畢正在進校,他移開眼,徑直前往爛尾樓。
推開大門,提步邁進,一路跑過來,熱風吹進他肺裏,又癢又痛,連呼吸都變得比平時沉重。
“夏也!”
沙啞又刺耳的聲音回蕩在整層樓,但回應他的隻有嗚嗚的風聲。
一陣不安在心尖蔓延,他聲音冷得可怕:“江誌成,滾出來。”
大概過了半晌,男人粗礪的嗓音在身後出現:“你可不該這麼喊我。”
江馳回過頭,麵前的人蒼桑,衰老,頭發打結,嘴唇幹裂,衣物破舊,餓得脫了相,骨頭突出,嘴裏念念有詞,明顯精神恍惚。
他懶得廢話:“夏也在哪兒?”
江成聞言突然笑了起來:“那個小丫頭?細皮嫩肉的,陪我一起下地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