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第一次看舞(1 / 2)

月花樓內,燈燭滿樓,彩衣飛舞。

但那位濃妝豔抹的嬤嬤顯然無心去欣賞。她滿臉脂粉,辨不出年紀,身形微胖,快步走著,顯然是急匆去做什麼。

“白牡丹呢?快,快喚她來!”嬤嬤對旁邊一位女子喝道。

“嬤嬤,怎麼了?”正說著,一個優雅平靜的嗓音自珠簾後傳出——明顯能聽出長期保養過的嗓子,那聲音明亮圓潤,叫人能夠不由得浮想聯翩。

珠簾搖曳著,走出一名女子。她一身紅衣,那火紅的薄紗上繡滿了精細的金花,將下裙緊收,毫不吝嗇地展示著那潔白的雙腿、纖細的腰肢。臉上顯然也上了濃妝,火紅的唇色盡顯風情與奔放。

這便是傳說中的“大璿第一舞姬”白牡丹。

“你可算來了。”那個嬤嬤在一旁坐下,似是鬆了口氣,動作逐漸變得不緊不慢了起來,“三公主來了這裏,稱要見你舞一曲。”

白牡丹的瞳孔微縮,“什麼?她指名道姓要我?”

“是。”嬤嬤抿了一口茶,“這次三公主用意不淺,你好自為之。這也是你入宮的好機會,我想你應該懂得。”

白牡丹低眸,眼底閃出幾絲異樣,但抹了厚粉的臉上仍不見任何表情。

要說起這公主,在京城也算半個風雲人物。

就單說她的名字吧。

她叫林清——這隨意的名字便可以看出皇上對這個女兒之不重視。她母親為廢妃,早死,於是她終日被丟在偏殿裏,皇上對她不管不顧。她母親名為“曦”,她取字時沒再推敲,隨口就直接取字“君溪”。

這個絲毫不受寵的小公主成年後,皇上便找了個資質不錯的狀元當她的駙馬。可不久後那位駙馬便病死了,許是因為本就羸弱。

可令人驚異的是,皇上沒有再給她找駙馬——這無論如何都是不合禮數的,但三公主本人沒說什麼,成日待在公主府,久而久之也沒有人把這個當回事了。

可這時,這位公主才露出本相。

一開始,她在當地開了家賭坊,叫月花坊,奢華的設計與昂貴的配飾,使那裏瞬間成了最為紅火的樓坊,同時也成為了貴族子弟的盤踞之地。之後她開了大大小小的各色樓坊酒樓十幾家,都格外紅火。就這麼,她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這可把皇上氣了個半死,時常為了這些事焦頭爛額——也不知她這高超的商業技巧是從哪兒學來的。

月花樓是她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從這囂張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來。若是同一個掌櫃開的樓坊,用同一名稱未嚐不可。而它並不是林清開的,這便是明晃晃的挑釁。

不過它的掌櫃究竟是誰,尚且成謎。

再說,誰會記得一個青樓的掌櫃姓深甚名誰呢。

再說回來——月花坊和月花樓向來勢不兩立,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這回林清直接大張旗鼓地來了月花樓,還指名道姓要看月花樓頭牌、且同是有“大璿第一舞姬”美稱的白牡丹之舞——這絕不會是挑釁這麼簡單。

白牡丹披上了薄紗外衣。那紅色的紗衣上繡有幾片薄金,與她那頭上的金簪相得益彰,襯上那堪稱風華絕代的柳眉杏眼,已不能用“美豔”二字來形容。

“在場的賓客都能看?”

常人請千金舞姬舞,一般在自己的樓堂中。而這林清是要讓她在月花樓中心的廳台上舞的意思。因此,在場的所有客人,皆可以得見。

一旁的侍女為她別上腰帶。“是。她道,盡管舞便是。”

白牡丹抿唇輕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