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日的休養,西裏斯的身體狀況得到了不錯的恢複,他可以靠坐在床上讀書看報(因為醫院沒有什麼別的消遣),也很少需要旁人的照料(比如喂飯)。薇格懸著的一顆心逐漸落地,她找了個時間回到老宅,將自己和父親準備好的禮物拿到聖芒戈,拜托來探病的唐克斯在哈利生日當天交給他。
“為什麼不親自送給他呢?”唐克斯不知道薇格和哈利已經分開,她隨口一提道,“雖然他無法離開陋居,但你可以跟著我們去找他呀!”
“我想我倆沒機會見麵了。”薇格苦澀地笑著,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會泄露什麼,連忙補充說,“我要留在這裏照顧父親。”
“哦我親愛的,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完全不用顧忌我。”西裏斯放下手裏的《預言家日報》,真摯地建議,“遵從你的內心,去見他一麵吧!”
“我走了,誰來照顧你?”薇格很感謝父親對她的理解,但她無法做到讓父親獨自待在病房(單間)裏。
“米娜。”西裏斯笑著用手指蹭著下巴(他目前隻拆了臉上的繃帶),那個位置有一條顏色略深的疤痕,是傷口愈合後留下的,“她可比你能幹多了……”
西裏斯勸了薇格一下午,最後的結果是薇格隻去參加比爾和芙蓉的婚禮。
“我還沒準備好,父親。”薇格沮喪地說,“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去見他。”
他們不再是情侶,她還無法適應做回朋友。
如果當時抑製住對他的愛意,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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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在下午三點舉行,薇格換好米娜帶來的禮服,同父親擁別,和盧平夫婦一起前往陋居。因為安全魔咒的緣故,他們隻能先到附近的山頂上,再騎掃帚來到這個溫馨又熟悉的地方。
形形色色的巫師,整潔且華麗的裝飾,薇格在感慨婚禮盛大的同時,不由心疼起身邊的盧平夫婦。
誰不想擁有浪漫又難忘的婚禮呢?可動蕩不安的時局帶給他們的隻有遺憾。
接引三人從專門通道走向帳篷的是個擁有紅色卷發的男生,薇格知道他就是喝了複方湯劑的哈利(韋斯萊先生剛才告訴他們的),即使戴著麵罩,她還是感覺到不自在。
“哦,這是我的遠房表妹蕾佳娜,她也想來沾沾喜氣。”唐克斯察覺哈利在打量薇格,按之前約好的那樣介紹道,“她因為鮮花過敏,不太方便見人……”
哈利遲疑地望了會兒薇格,最後還是別過頭跟盧平閑聊起來。
他們被一路領到位置上坐好。
唐克斯見薇格還在注視哈利的背影,終於將自己的不解問出口:“為什麼要編造假身份呢,讓他知道你來不好嗎?”
“如果有人通過我認出哈利呢?”薇格收回視線解釋道,即使她也知道這個借口很爛,“我不能讓他陷入危險。”
盧平看了過來,他的眼睛像是明鏡一樣,能把人所有想法都看透,薇格匆匆把臉偏向一邊,唐克斯也識趣的沒有再問下去。
越來越多的賓客進入帳篷,其中竟然還有克魯姆!想到他和赫敏的關係,薇格為羅恩捏了一把汗,隻希望他別當眾打翻醋壇子……
席位被坐滿後,婚禮也開始了。芙蓉被她父親牽著走到比爾身邊,聽主持人念誓詞。
薇格遙望前排的某個身影,腦海裏浮現出她穿婚服的樣子。
西裏斯會將她的手交給哈利,舅舅會不情不願地宣讀誓言,赫敏與羅恩會笑得格外燦爛。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她和他結為夫妻,他們接受祝福,他們擁抱親吻,他們之間會發生她能想到的所有美好……
視線模糊(複)又清明,薇格自幻想中脫離出來。她看到婚禮還在進行,她看到唐克斯撲入盧平懷裏,她看到哈利朝她看來。
懸浮在空中的金色氣球突然炸開,清脆悅耳的鳥叫與鈴鐺聲隨之響起。帳頂也被撤去,庭院外的美景一覽無餘。
璀璨星光下,哈利穿過人群朝她走來。
他微微附身並對她伸出右手:“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
短暫的猶豫後,她將手搭在他的掌心。
他牽著她走向舞池,伴隨著旋律,他們共舞一曲。
手指交握在一起,兩人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彼此,直至樂曲的尾聲。
“保重。”這是她衝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你也是。”他隔著麵罩吻上她的額頭。
他們默契的後退,默契的朝相反方向走去。
接下來的所有狂歡,薇格都沒參與進去。她獨自坐在角落裏,看賓客們臉上暢快的笑意。她婉拒來搭訕邀舞的男生,又無視一個老太太令人惱火的閑言碎語(說她帶著麵罩一定長得很醜)。
變故就是在人們意想不到的時候發生的。
銀亮的猞猁從天而降落在舞池中央,它帶來了魔法部部長離世、食死徒前來陋居的消息。
片刻沉默後,參與婚禮的賓客都紛紛逃離。盧平與唐克斯大喊著薇格的名字,薇格邊回應邊朝他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