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熙敏這邊的鬧劇,很快便被楊氏知曉了,礙於臉麵,楊氏也不便將其說明,隻吩咐人盯著衛熙敏那邊莫要將事情鬧大,到時候出醜了莫說是她衛府,怕是整個過來參加宴會的女眷都會受到牽連。
不過楊氏心中倒是沒有多少惱怒,當年她還未許人家時也曾有過中意的郎君。
今日過來的這些娘子,她也是有那方麵打算,隻不過身家和模樣到底不能兩全其美,最屬意倒是右相府的月大娘子,長相差強人意,家世優越,若是能結為姻親,上有右相相助,下有兄長助力,到時候她兒在朝堂上便是順風順水。
但今日瞧著右相府的主母太太李氏倒是沒甚表示,這事兒倒是有些不明了了。
再則,這婚姻大事,可不是楊氏一人能決斷的,便想著尋個機會將這事兒與衛啟賢提了,聽聽當家人如何想法。
至於衛三郎作何想法,她倒是不曾想過太多,畢竟要找到與他相媲美的佳人怕也是找不著的,最後選哪一個可不就無所謂了。
楊氏放心不下的便是,衛三郎如今都已年滿十八,尋常人家最遲十三四便有那通房教其人道,以往想著不妨礙他進學便將這事兒耽擱了,後來又外出遊學,生生的錯過了時機,她也讓羅嬤嬤去打探了,得到的答案便是衛三郎至今還未近過女色!
衛三郎那般長相,若想尋著中意的人雖說是難,可從未有過男兒心思,這便讓楊氏有些憂心了,她年輕時也聽過那些個汙穢事兒,別的不提,前幾年皇都裏不也時鬧過一次,那人身份還無比尊貴,若不是因那事兒,現在那人也用不著被今上厭棄。
龍陽之好,斷袖之癖,這事兒倒也並不少,玩玩兒也就罷了,就怕整個人陷了進去,到時候可得毀了前程。
若不是聽下人回稟,衛三郎平日也並不與誰過於深交,不然楊氏還真的忍不住會將其找來盤問一番。
隻是就算是這樣,也無法將楊氏的顧慮消除,便想著尋些長相好的丫頭過去侍候,指不定就有瞧上眼的將人給收用,叫人防著不讓有了子嗣也就好了。
平日裏楊氏還覺得府上丫鬟的樣貌都還不錯,可是一想到要跟在衛三郎身邊,她便覺得一個個都過去的丫鬟都淪為泥濘,選來選去,硬是尋不著合適的,想著到外頭去尋人,又怕惹人話柄。
要說整個府上沒人,那也不算,衛熙敏身邊的阿沁便是當之無愧的人選,可是楊氏瞧著那長相,又覺得不大妥當,這才有了先前將絹花賜給阿沁的做法,若真的是個守規矩的,她倒是有心將她給提出來,若是衛三郎有心思便好,沒心思便權當這事兒沒有過,到時候跟著衛熙敏出門,也絕了日後姑爺寵幸個不知根底的人。
當然,楊氏這心思,莫說是阿沁了,就連她身邊得力的羅嬤嬤都是不知曉的。
另一邊,衛三郎身邊沒有丫鬟侍候,尋常用的人都是些小廝,近身侍候也就隻有柱子一人,因府上有別府的娘子過來,他又要去老師家拜訪回府也不知什麼時候回府,便將賀禮讓柱子送過去。
柱子雖是小廝,並不能隨意進入內院,讓院中的丫鬟代為進去送禮,他又是個話多的,便將衛熙敏那邊的鬧劇給了解了個大概,回去便當笑話似的說給衛三郎聽了。
衛三郎聽後,有些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楊氏什麼個打算他還是知道的,他如今年紀也到了,說個親事也是必然,原想著全全交於楊氏辦了,可聽了柱子說的這些,他便忍不住想由著朝廷要重將這親事繼續推延下去。
別的不說,就今日來的這些女子,他看誰都是一個樣,若選個不鬧騰的日後舉案齊眉也不是不可以,可她們明顯都是衝著他這張臉來的。
這長相一直以來都是他累贅,幼時被羞辱曆曆在目,好在羞辱他的那人早已去了黃泉,可依舊是他心中的一顆拔不掉的刺。
與這樣的人相處,哪怕是忤逆楊氏,他也不會妥協!
柱子瞧著衛三郎麵色不對,知自己又說錯話了,忙道:“郎君,想必太太也是知曉的,所以您也不必太過在意,那些個娘子哪裏能當女主子。”
衛三郎瞥了他一眼,“還不快去讓馬車候著?”
柱子如蒙大赦,忙應聲小跑了出去。
衛三郎見了,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著楊氏這般著急給他尋親事,怕也是瞧他身邊沒人,他又沒特殊嗜好,早在幾年前便已經起了男勢,隔段時間也會自己紓解一番,隻對這事兒並不熱衷,所以身邊便沒人侍候。
更何況,一想到那些個女子對著他一臉癡迷,別說興致了,不發怒都算給臉麵。
若是非要如此,那他也絕對要自己選,選的人不拘姿色,總要不隻癡迷他長相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