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有什麼疾病,出村就會複發,我可從未聽過……莫非,這乃是一種詛咒。”
這樣想著,雲遮找到一麵銅鏡,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麵孔。
作為修真者,對於某些詛咒,她也了解幾分,這一看,果真發現了一絲端倪。
小翠花的鎖骨之上,有一道詭異的淡色傷疤,看起來格外醒目。
這不像是長在皮肉上的,倒像是刻在骨子裏的。
“這東西……”雲遮神色一凝,裝作若無其事地將領子拉上去。
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多信息了。
她來到另一屋內,此時,陳今已經將新華字典放下,閉目養神,將所有東西刻在腦海中。
似乎是聽到雲遮的腳步聲,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道:“如何?”
雲遮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陳今,陳今點點頭,若有所思:“不管怎樣,祭祀之日,便見分曉了。”
有驚無險渡過了兩天,值得一提的是,那化緣的和尚,卻不知所蹤,突然消失了。
村中人根本沒管和尚的蹤跡,畢竟,和尚隻是一外人而已。而雲遮和陳今,皆心有靈犀,暗道那和尚肯定有其他目的。
兩人暗自提防著,防止可能發生的情況。
憑借著少爺的身份,陳今與雲遮,也見識了一番那“槍”,兩人對此頗有興趣。
可惜的是,槍隻有三把,熊家三兄弟一人一把,就算是少爺,也不能讓三兄弟把槍交出來,無奈之下,兩人也不再糾纏。
不過,“擦槍走火”這個詞,還是挺有意思的。
然而,在祭祀的前一日,天還未亮之時,王明輕輕將雲遮給推醒了。
“爸,什麼事兒?”睜著惺忪的雙眼,雲遮心中卻門清兒,後麵肯定有事。
“翠花,明日便是祭祀了,今兒早,你便和村內適齡的孩子,一起去山洞內祭拜一番……”王明神色有絲掙紮。
他囁嚅了一番,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你莫怕,來,把這個拿上。”
說罷,王明從兜裏取出一塊石符,將此遞給雲遮,悄聲道:“翠花,把這個東西藏在你身上,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這東西是你母親的寶貝,可以保護你。”
“嗯。”雲遮聽話地點點頭,將石符放在手中,緩緩摩擦著。
此石符,有一種如玉般光滑的材質,隻是,某一個地方,缺了一個小口。
雲遮也曾對玉石有些了解,這玉,若是缺了一口,其中的氣,便會逐漸流失,長此以往,也養不住人了。
“放在你身上,別人都發現不了的地方。”王明見雲遮並不太放在心上,便神色鄭重地說了此話。
放在身上?
雲遮一愣,硬是將石符放在了衣服內裏的兜裏,她老早就發現了,小翠花的衣服,兜不少。
見此,王明才滿意地點點頭,他又囑咐道:“翠花,村裏有規矩,你去山洞之時,我不能跟著……你莫怕,到時候,不要抬頭,直接跟著他們往前走,切記,少說話,一切都要冷靜。”
“少爺怎麼辦?”雲遮脆生生道,“他也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去山洞祭拜,百分百會發生某些可怕的事情,否則,翠花的父親為何會露出此等神情來。
雖然王明自己不知道,但他的恐懼,已經快溢出來了。
雲遮可以清晰看見,他額角冒出的冷汗,以及閃爍眼神中,偶爾露出的恐懼光芒。
山洞內,有東西……
“他當然不會去。”王明的聲音陡然變大了一絲,“這是我們村子的事情,他一個村外之人……沒有被發現,就是他的運氣了!”
“好了,時間快到了。”王明強迫自己回到現實中來。
他擦去手心的汗珠,心中暗道:有了柔柔的石符,一切都沒有問題了。
“你莫怕。”王明憐愛地摸了摸女兒的頭,心中的緊張也緩緩消失了,他對柔柔,十分有信心。
“嗯,我不怕。”
雲遮作為修真者,什麼斷肢殘痕沒見過,自然是不會心神失守的。
她臨走之時,看了一眼院子,果真看見,陳今隱於暗處,淡淡地看著她。
見此,雲遮知曉,此次出行,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當然,村中的其他小孩子不算。
和她同行的孩子,不多,但也不少,算上她,隻有不足十人,沒辦法,這村子太小了。
這些孩子,男女皆有,看起來年齡都和小翠花差不多。
至於大人,則隻有兩個長相頗為凶狠的中年男子。
這兩個男子看起來都陰沉沉的,一個吸著一杆兒煙,不發一言,一個冷著臉,看起來像個活閻王似的。
那抽煙的男子似乎發覺到了雲遮的視線,目光一閃,卻並未看到任何可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