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呼呼地刮著,紐約市的一棟老舊公寓的天台上,一個黑瞳黑發的青年正呆呆地坐在,看著那雙纖細又單薄的手,驚訝充斥著他的臉龐。
他叫杜軻,之所以滿臉驚訝,是因為他上一秒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坐在豪華卡迪拉克橋車的後座上,被十字路口右端衝出來的重型貨車撞上,在那一瞬間他不甘心,他明明經曆這麼多,才爬到現在的位置,一切似乎都迎來轉機,可是殘酷的命運又將帶走他的一切。
他的身體輕飄飄的,慢慢地開始感到寒冷,想要掙紮,但是又無能為力,隻感覺到身體越來越重,最終他無奈的閉上了沉重的雙眼。
等到他再次醒來,他隻看見一雙擦破的手,占滿汙垢,顯得格外白皙,緊接著他感覺到全身的傷痛,警告著他的處境不太妙。
一個來自未來的靈魂附身到這個瘦弱的身體裏。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摸後腦,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是滿手的鮮紅。他開始努力回想起發生了什麼,來自這具身體的記憶告訴他:他叫DukeCruise,一個公立高中的亞裔學生。
幾小時前他被幾個強壯的白人少年毆打,被拉到廁所的角落,把他的頭狠狠的塞在馬桶裏,他想要反抗,但迎來的是棒球棒更加有力地回擊,杜軻腦袋被擊打後昏了過去。
之前還有說有笑的白人青年見杜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便用腳踢了踢,看他還是沒有反應。
這時他們才看到杜軻頭上流出的血液,滲過背包,流到潔白的地磚上,像一張肆無忌憚大笑的血色鬼臉。
眾人見狀相互交換了眼色,意識到情況不對,一個膽大的壯碩少年強撐著走向杜軻,彎下腰來,將手放在杜軻的鼻下,探了探鼻息,過了好一會,少年臉色發白的叫道:“他沒呼吸了,他呼吸了......”
聽到這話,少年們一窩蜂地逃離了男生廁所。隻留下扔到處都是的書和一個倒在血泊中的少年。過了不知多久,杜軻醒來,忍著頭上的劇痛,獨自一人默默地撿起灑落一地的書籍,提起已經破舊不堪的書包,向著自家老舊的公寓走去。
但是他沒有回家,而是熟練地打開了公寓樓頂的門,把書包隨手一扔,跌坐在陽台上,獨自一人哭泣,最終在秋季的寒風下他漸漸的失去意識。
杜軻不禁苦笑,他翻看記憶時感同身受了他的痛苦,也明白自己為什麼能占據這個身體的原因:杜軻在被白人同學的毆打中遭受重傷,瀕臨死亡,最終讓他的靈魂有可乘之機。
就在杜軻還在慶幸幸運女神對他掀起命運的裙擺:讓他有機會重新續寫他的人生新篇章,他突然意識到當成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時,這並沒有改變這具身體岌岌可危的局麵,杜軻仍需要及時的醫療救助,否則等待他的依舊就是死亡。
想到這裏,杜軻拚盡全力地站起來,推開天台的大門,跌跌撞撞的跨過門檻,視線迷糊的他忽略了堆積在樓道的雜物,一不小心滾落下了台階。
杜軻拖著沉重的身軀一步步的向前爬,穿過漫長的走廊,終於他來到6樓604的房門前,用盡全身力氣怕打門。
此時,屋內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聽到門口的聲響,不緊不慢的走向門口,嘴裏還在嘟囔者:“杜軻這小子難道又忘帶鑰匙了?”當老人打開房門時,滿臉皺紋的麵容探了出來,這時杜軻再也支撐不住,滑到一旁。
隻見這位老人急忙用雙手托住杜軻的雙手,一邊用焦急的語氣問道:“杜軻,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了?”老人把杜軻拖了過來,安放到沙發邊上,便急匆匆地拿起沙發旁的座機,撥通了急救電話911。
不一會,外麵就傳來一陣刺耳的救護車聲。下車的醫護人員急衝衝地衝上6樓,迅速地把杜軻抬上車,老人急忙拿好外套和鑰匙,也緊跟著上了救護車。
這時急救醫生用手電筒照射杜克的眼睛,觀察瞳孔是否有反應,同時觸摸他的頸部動脈位置,感受脈搏是否存在,同時和旁邊的護士說到:“病人生命體征減弱,準備一單位的腎上腺素。”
急救醫生扭過頭來,向老者問到:“克魯斯先生,杜軻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克魯斯急忙回答道:“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剛才杜軻使勁敲門,我打開門一看就發現他倒在門前,腦袋上還都是血,於是我就趕緊打了911。”聽完,醫生轉過身來,繼續仔細的檢查杜軻身上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