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川見黃小彬老爸不說話,說:“小彬有頭腦、有知識、有幹番事業的雄心壯誌,還有父輩學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貴經驗,如果躺在伯父的光環裏,必然喪失鬥誌,荒度一生!不如讓小彬走出伯父光環,讓他自己去拚打前程,事業超過伯父也不一定!”
黃小彬老爸沉思,自己何嚐又不是戴著有色眼鏡看兒子,認定兒子是紈絝子弟,無所用心,無所事事,躺在自己光環裏盡享天成,殊不知他處在這樣的環境,怎麼激發得起他創業的激情和鬥誌,不如讓他脫離自己拚打天下,自己在關鍵時刻不動聲色助他一臂之力,或許兒子真的會超越自己。
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有父親不希望兒子超過自己,也沒有父親願意家庭出虎父犬子的結局。
“小徐,有時間來家玩啊!”黃小彬老爸手機收了線。
手機就這麼收了線,自己幫助黃小彬老爸為兒子確定奮鬥方向,他到好,連“謝謝”也舍不得說一句,還說是高級領導同誌,講禮貌方麵還不如小學生。
不過徐建川也明白,黃小彬老爸又不是與黨和國家領導人交談,有那麼多禮貌,講什麼客氣。
徐建川手拿手機,心說,還是有個好老爸好啊,兒子想到了的事情,隻要有利於發展,就可以輕而易舉達到目的。
不過黃小彬下派鍛煉徐建川還是十分高興,黃小彬的能量不可忽視、才幹也不可忽視,在福祉縣,隻要想到了,他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黃小彬也是性情中人,自己救他一命。他就追隨自己來到山旮旯,從此起步,說不定真還就幹出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來。
徐建川拿起桌上電話。分別給白書記、楊瓊、羅副縣長去電話,先電話拜年。然後請示,明天上午到辦公室彙報工作,三位領導很和氣,都說有時間。
葉主任的客請在一味鮮。
一味鮮原名叫野味鮮,老字號餐館,縣城裏八九十歲的老頭、老太太說他們曉事就知道有野味鮮餐館。
福祉縣屬山區,多野生動物,野味是福祉縣一絕。然而國家頒布實施《野生動物保護法》後,老字號餐館也得關門,不管門老板就有牢獄之災。
野味鮮老板靈機一動,摘下不知掛了多少年的老字號招牌,掛是一味鮮招牌,“野味,”“一味”,取其諧音,餐館照常營業。
葉主任請客主請徐建川,還請了張小芷、鄭碧容、張全友。
請張小芷、張全友是因為。葉主任接替張小芷工作,張全友原是辦公室工作員,不過都是明白人。兩人與徐建川有關係。
請鄭碧容就有點不明不白了,葉主任原本就忌妒鄭碧容,怎麼請鄭碧容?
請鄭碧容其實是錢大明的主意,在光明鄉時,錢大明是書記、徐建川是鄉長,兩人工作上溝通,可以直接無視其他人,到風景區旅遊管理局錢大明發現,他隻給徐建川溝通顯然不行。還得給鄭碧容溝通,甚至許多事情給鄭碧容溝通就行。所以,他要請鄭碧容。
此外。錢大明還請了小袁,小袁做事仔細,做些服務工作讓人放心,且他也看得出來,小袁是鄭碧容的心腹,心腹之人必須得重視。
錢大明要替葉主任忙請客的事情,下午提前從風景區旅遊管理局回縣城。
初七下午上班時,楚雲飛坐在自己辦公室,李副書記辦公室在隔壁,不時傳來嘈雜聲,他感到很不舒服,自己辦公室冷冷清清,與李副書記辦公室形成鮮明對比。
楚雲飛現在真正明白自己的處境,自己不想給李副書記鬥,李副書記也饒不過自己,因為李副書記看到了一個不爭的事實,隻在給他鬥,就能坐上鄉長、書記位子。
就像一隻羔羊,它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給狼鬥,可狼根本就不放過羔羊,道理很簡單,狼要是不與羔羊鬥,相似於自動放棄美味。
還好比汽車行駛在高度公路上,你壓根就沒有想到過撞別人的車,可別人的車沒有由來就撞你。
李副書記現在就這樣,絕對不會放過與他鬥的機會,即便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鬥下去,也就是說,與李副書記鬥,不以他的主觀意誌為轉移。
他認識到,給李副書記鬥,即便鬥贏也沒有名氣,何況他明顯感覺到自己深陷在李書記精心編織的網絡圈裏,自己一措莫展,雖說不至於身敗名裂,但注定在光明鄉一事無成。
自己沒有辦法改變現狀,唯一的辦法是離開光明鄉。
光明鄉不是自己撈取政績的地方,不是自己施展拳腳的舞台,更不利於自己沉澱政治資本,在這裏,他有太多的無奈,無盡的噩夢,得盡快離開這裏,重振精神,東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