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看著徐建川,內心惱火到了極點,可他又沒有辦法駁斥徐建川的意見,隻愣愣的看著徐建川。
其實楚雲飛在裝愣,他心裏有底,自己已經吩咐葉主任製作文件,隻要葉主任把文件製作出來,他就簽字發文。
楚雲飛明白關鍵時刻書記擁有一票決定權,他不想給徐建川較嘴巴勁,身為書記,該拍板時就拍板,第一次黨委會態度必須鮮明、形象必須強勢,黨委會說穿了是統一思想統一認識的地方,絕不允許九爺子十條心。
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楚雲飛懂得書記職責,不會讓黨委成員各自為陣、思想不統一。
“楚書記,文件還要製作嗎?”葉主任小心翼翼問。
楚雲飛打定主意文件製作出來立即發出去,以示他堅持原則的決心,然而這個時候葉主任偏偏要問個明白,“文件還製作嗎?”怎麼這樣不識趣,她這一問,自己既不能指示繼續製著文件、也不能回答暫不製作文件,他被葉主任抵進死角,沒有回旋餘地。
臭,有你他麻這樣問的嗎!楚雲飛差點爆粗罵人。
楚雲飛眼睛瞪著葉主任,內心得出結論,不是自己人,不會為著自己,下一步調整中層任職,葉主任絕對不能再留在黨政辦位子。
葉主任壞了自己的大事,楚雲飛心裏的那個火啊,恨不能一腳把葉主任踢出黨委會議室。
“你是黨委委員嗎?”楚雲飛目光盯著葉主任,聲音森寒,他講得沒有錯,葉主任不是黨委委員,在黨委會上沒有發言權,你還以為是錢大明時代啊,張嘴就來,一點不懂規矩。
葉主任黨政辦主任位子上也不是幹一天兩天了,以前有錢書記做後盾,在黨委會上不免參與一些意見。平常間也有些趾高氣揚的意思,今天的黨委會沒有錢書記,她百倍小心,緊閉嘴巴不講一句話。可到最後還是講了一句。
要說這句話也不是黨委會上討論的議題,與會議內容毫無關係,隻限於葉主任本職工作的事情,楚雲飛小題大作,詈言厲色斥責葉主任。
葉主任哪受過這樣的氣。她先是一愣怔,很快意識到楚書記剝了自己的麵子,她頭一低,眼眶一紅,淚水洶湧澎湃,想到自己在光明鄉第一個成為楚雲飛清理對象,她忽的站起身,不管不顧,拿著會議記錄本跑出黨委會議室。
黨委會跑了葉主任,沒有人想到會這樣。不過仔細想來會議跑了葉主任也沒多大的關係,葉主任不是黨委委員,什麼決議也沒她的事,可是會議跑了人,不管跑什麼人,這樣的會議就有點不像會議,哪怕葉主任隻是做記錄的工作人員,她跑了,會議也有不歡而散的意味。
想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國家元首、政府首腦出國訪問。一旁的翻譯突然跑了,盡管翻譯與國家和國家之間交友、交惡、聯盟、義氣之爭等大是大非事件毫無影響,可翻譯跑了,代表團不亂才怪。還繼續訪問。國家與國家之間能溝通思想、達成什麼協議?
黨委跑了葉主任,大家意識到黨委會開不下去了,不了了之,喝的喝茶、抽的抽煙、說的說話,等著主持人楚書記宣布散會。
黨委會開不下去,其實也是楚雲飛希望的。會議繼續開下研究討論決定什麼,還繼續研究討論決定光明鄉旅遊大開發思路?光明鄉旅遊大開發思路已經走進死胡同,再研究討論隻能胎死腹中,沒有另一條道路可以選擇。
如若再研究討論決定光明鄉旅遊大開發思路,反對的提出反對理由,一、二、三、四……楚雲飛明白自己根本闡釋不清楚自己思路對於景區、景點建設的重大意義,別人拿著縣政府規劃設計說事,他就沒有了應付的招式,到頭來黨委會怎麼收場他心裏沒有底,不如乘葉主任擅自離會來個不明不白結束會議。
葉主任跑出會議室楚雲飛之所以沒有大發脾氣,因為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光明鄉旅遊大開發思路在會上根本沒有成功通過的可能,不如散會,回頭他再個別征求意見,收買人心,組織安排自己在光明鄉做書記,連個文件都通不過,這書記做起來還有什麼滋味。
二叔楚晉升在他上任書記時說:“要想做村長,村長候選人競選時要給村民許諾、發紅包,村民才選他做村長!你在光明鄉做書記,要想在光明鄉一統天下,對黨委成員要用好兩張牌,一張是組織牌,你可以許諾組織重用、提拔,讓他們覺得前程無量,他們自然給你一條心!還有一張牌是錢,二叔有的是錢,你學宋江做及時雨,沒有人不聽你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