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當然懂得白書記的意思,自己上位還沒有切入工作就遇到麻煩,作為書記有不可推卸責任,不如順水推舟樹立縣長形象,既不動聲色也與福祉縣工作大局合拍。
楊瓊上位縣長上過一些新聞,參加過些無關緊要的會議,角色可有可無,且會議新聞報道以白書記為中心,自己僅是配角,她也意識到自己需要工作切入點。
楊瓊頭腦並不糊塗,自己要抓什麼工作、或者說自己的工作重點和中心是什麼,這次到李家村歪打正著,順道考察調研旅遊項目和旅遊規劃區土地流轉問題,屬於旅遊大開發工作主體,也是自己工作的重點和中心,這樣不僅消除了事件對自己形象造成的負麵影響,還向福祉縣政壇傳遞這樣一個信息,自己抓旅遊大開發工作的決心堅定不移,沒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形式影響和阻止。
“謝謝白書記支持!”楊瓊電話收了線,再看眼徐建川。
楊瓊通電話不時看自己一眼,徐建川猜出是白書記過來的電話,他揣摩楊瓊內心,楊瓊之所以留在福祉縣,完全是為了旅遊大開發撈政績,嚴格說來,楊瓊才懶得去管其他的事情。
徐建川心忖,這點上自己到是與楊瓊合拍,自己也隻管搞旅遊大開發,誰影響旅遊大開發,自己就要把誰一腳踢開。
自己既然與楊瓊在旅遊大開發上目標一致,徐建川心裏就有了主意。
白書記電話收了線,立即給宣傳部楊部長去電話,告訴楊部長,楊縣長在光明鄉李家村考察調研旅遊項目、規劃區土地流轉工作,要楊部長立即組織人員去光明鄉,做好旅遊大開發宣傳工作。
楊部長接到電話忙說:“我立即就組織人去,我親自去!”
楊部長這些天日子不好過啊,徐建川鑽進萬峰山溶洞救出張小芷住進醫院住院觀察治療,沒想到院長為了掩蓋自身存的的管理問題。居然拿中東地區正在暴發的疫情說事,自己嚇得轉身跑省城醫院檢查身體,結果什麼也沒有,這事曝光後傳為笑柄。組織找他談話並對他進行嚴肅批評,他被弄得灰頭土臉,一天到晚困在辦公室害怕見人,連自己都問自己是不是患了強壓迫性抑鬱症。
白書記安排自己宣傳報道楊縣長,他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巴結楊縣長的機會。於是立即組成電視、廣播、報刊雜誌強大陣容的新聞采訪團,風風火火趕去光明鄉李家村。
光明鄉的李家村一下子成為福祉縣政壇聚焦點,楊瓊高調考察調研縣電視台滾動播出新聞、福祉日報連發頭版頭條新聞並連篇累牘追蹤報道、廣播還搞了現場群眾采訪,新上位縣長以這樣的方式突然出現在福祉縣老百姓麵前,這樣的情形在福祉縣還不多見。
拓展公司在光明鄉的所作所為白書記不會放過,不過他不去驚動拓展公司,而是驚動三個人。
事件發生後,白書記接到徐建川報告,頭腦中立即出現曲副書記、尹常務副縣長、吳局長三個人。
三個人與楚晉升關係密切,白書記決定敲打下三個人。讓其成為驚弓之鳥,意在告訴三個人,楊瓊上位不要作亂,否則他就下死手挖出楚晉升,讓屁股溝子夾死的三人暴露光天化日。
曲副書記隔著白書記兩間辦公室,白書記拿起電話,撥通曲副書記電話,冷冷道:“你來趟我的辦公室!”
白書記沒有客氣的稱呼曲書記,且不等曲副書記說話便拍了電話,他是要用這種方式給曲副書記增加心理壓力。
平常間白書記對曲副書記比較客氣。原因比較簡單,白書記、曲副書記差不多一起進入體製、差不多一起提拔,到後來白書記走在了仕途前麵,曲副書記停止不前。論資曆大家差不多,不怎麼好擺上下級關係的架子。
曲副書記放下電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楚晉升給他來過電話,講了發生在光明鄉李家村的事件,不過楚晉升一再申明,這事是王江河打著拓展公司的招牌違法亂紀。與自己和拓展公司並無關係。
這事與楚晉升沒有關係誰相信?曲副書記很惱火,悄聲、卻是恨恨語氣:“楊縣長是誰呀?你也膽敢惹?你算什麼東西,福祉縣老大,是不是?可上上下下人都知道白書記才是老大,你想充老大,祖墳還沒有冒青煙呢!”
楚晉升態度奇好:“王江河的確是我的人,他竄到光明鄉所作所為純屬個人行為,與我無關,曲書記不要誤會!”
“你腳趾在鞋裏動一動我都知道,少給我講不要誤會!”曲副書記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