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錢大明明白,洞裏的情況不比外麵,步步險情,真還不能貿然進去,救人的熱血即便再沸騰,頭腦一定要保持清醒,張主任壯烈犧牲,如果再死幾個施救人員,那他和徐建川這書記、鄉長都不要想做了。
這一刻錢大明覺得,原本太平世界,自己書記位子坐得四平八穩,都是徐建川多事,爭取什麼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從福祉縣過境、搞什麼旅遊大開發,弄得一會兒這裏出事、一會兒那裏出事,一會兒豔陽高照、一會兒疾風暴雨,把人給折騰得驚詫莫名,且都是些嚇人的大事,讓人一天到晚提心吊膽,大不如從前。
不過有什麼辦法呢,被徐建川折騰上了船,還得給這小子同舟共濟。
溶洞外救援秩序正常了,溶洞內,徐建川站在張小芷出事地點,護山隊員散去,開始還看得見晃來晃去的燈光、聽得到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不一會兒,看不見燈光、也聽不到腳步聲。萬峰山的溶洞就這麼大,可以容納千軍萬馬,區區幾十個人,有如水滴掉進大海不見蹤影。
幾十個人尋救張小芷,看似人多,不過徐建川明白,有如大海描撈針。更何況小芷是被暗河水吸進暗洞,暗洞是什麼樣子,暗河水要在暗洞裏流多久長時間,從哪裏流出來,一概不知。
說是在救援張小芷,其實幾十個人都在蒙貓貓,鑽洞道碰運氣,真的要找到張小芷,難於大海撈針。大海撈針至少知道針從哪個位置掉進海裏,可以縮小到那個範圍尋找,而要找到暗河水從哪裏流出來,不好找,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洞道通向暗河水流出來的地方,更不知道暗河水流進暗洞後是不是就不再流出來,或者直接流入倉江、或者流向不知道的遠方,張小芷從此再也不會在這個世界現身。
徐建川目不轉睛盯著張小芷失蹤的地方,深深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滿臉悲痛,是自己提出旅遊大開發,把張小芷牽扯進來,要不然,她還在財政局穩穩當當做工作員,哪會有今天的災難,他深感負罪。
暗河因前方被石壁堵斷,暗河水流到這裏形成深潭,水流衝撞,波浪濤天洶湧澎湃,暗河水湧入河床底部的洞穴時,因巨大的吸引力在潭麵旋起巨大旋渦,發出駭人聽聞的吱吱聲,像是巨獸要在這裏吞噬世界,讓人看了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徐建川麵對深潭,內心鏗鏘道:“小芷,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見不到你生死,我這輩子就在洞裏陪你!”
誓言錚錚,在內心回蕩,男兒漢大丈夫,不能不擔當責任。
張小芷困在洞裏,徐建川認定自己有責任,既然有責任,張小芷就不可以一人在洞裏,他必須陪伴張小芷,與張小芷在洞中度過一生。
“小袁,我們走吧,找個洞道鑽進去!”徐建川吩咐。
“嗯,徐鄉長,我走前麵,你走後麵!”小袁論年歲給徐建川差不多,庫區民工,不聲不響,踏實肯幹,做事認真,與人說話神情靦腆。
徐建川知道,秦小富之所以把小袁叫來跟著自己,是因為小袁做事踏實,且有過目不忘的記性,在洞裏行動,有小袁這樣的人不容易出事。
小袁走前麵,要是在洞外,小袁不可能走前麵,小袁懂禮貌,洞內不同,步步危險,他不能讓徐鄉長有危險,他知道自己的責任,在前麵引路、探險。
“小袁,家裏有多少人?”徐建川問。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小袁回答。
小袁是獨生子女,說了家庭成員,暴露了計劃生育後遺症。
農村大凡如是,第一孩是男孩,一般不再生二孩,政府強製征收高額社會撫養費,讓原本就不富裕的農民有了兒子後不敢生二孩。盡管現在間隔五年可以生育二孩,但農民有了男孩後就不再生二孩的潛在意識已經形成,人類往往就這樣,要改變集體潛在意識,比什麼都難。
“沒娶老婆?”小袁說家庭成員時,沒說有老婆,徐建川因此問,問過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是也沒娶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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