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常務副部長看著女兒,女兒有魄力、能力,目光敏銳,看到了問題的關鍵。何嚐不是女兒所說,龐大的官員隊伍相當一部分人是依靠時間、討好上級苦熬出來的,這樣的官員想要他們幹出新業績基本上沒有可能,隻能維持現狀,有的就連現狀也很難維持。
福祉縣是典型的山區縣,書記、縣長長期窩在那裏,他們的眼界就那麼一片天地,現在有了新的發展環境,要交給他們描繪宏圖,曆史的經驗告訴人們,他們原來怎樣畫貓貓,在新的發展環境中絕對畫不出老虎來。反之,他們在那片天地的發展過程中,這些人自己到是理所當然的變成了“老虎”,也就是官方語言,腐敗分子。
楊常務副部長說:“他們熬到了這一天,不容易,況且組織培養他們多年,也不是想把他們撤離第一線就能撤離第一線的!”
“可以提拔他們啊!”楊瓊在老爸麵前,怎麼講都行。
楊常務副部長愣了愣,女兒的話如此尖銳,但何嚐又不是這樣,提拔也好、平調也罷,都是為了空出位子,哪種方式最好可是組織部門考慮的事情。
“福祉縣處在大開發之初,人才十分重要,爸這些天咀嚼莊子《逍遙遊》,覺得非常適合你!”楊部長話完,拿起書桌上的《莊子》遞給女兒,“抽時間看看吧,或許對你有所啟發!”
“……宋人有善為不龜手之藥者,世世以泮辟光為事,客聞之,請買其方百金。聚族而謀曰,‘我世世為泮辟光,不過數金;今一朝而賣技百金,請與之。’客得之,以說吳王。越有難,吳王使之將,冬與越人水戰,大敗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龜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泮辟光,則所有之異也。”楊瓊接過《逍遙遊》,清清嗓子,不看書,背誦起來,麵現得意之色,末了問,“爸,沒背錯吧?”
“有何感想?”楊常務副部長問。
楊瓊笑道:“張書記、白縣長不過等著賣凍瘡藥藥方的族長而已!”
“你是那個客人?”楊副部長笑問。
“不敢自喻,但比他們強!”楊瓊麵色如霜,自信神情。
楊常務副部長另有深意表情看著女兒:“據我所知,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過境的事情,河東省汪書記出麵,國家高層已經拍板決定,福祉縣居然翻了過來,大樹縣被弄得亂著一團,發生這樣的事情,不能不說福祉縣有能人!女兒啊,組織若是給你福祉縣這個平台,你第一要務是要啟用能人,經過三、五年奮鬥,說不定還真的能創造出奇跡來!”
楊瓊思忖,爸從來沒有到過福祉縣,就知道福祉縣有能人,目光好生了得,且確信,能人為己所用,自己一定能夠在福祉創造奇跡。
楊瓊當然知道福祉縣有能人,徐建川就是能人,在福祉縣的所作所為她親眼所見;在首都,白縣長和她都以為沒有希望的事情,生生被他扭轉乾坤,硬是讓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從福祉縣過境。
沒有電站南北公路大通道從福祉縣過境,楊瓊才不會留在福祉縣苦熬日子,有了這條大動脈公路、有了萬峰山旅遊資源,可以大展宏圖,因此她要留在福祉縣,創造奇跡,自己成為政治巨星從福祉縣升起。
爸看好自己,把自己當著衣缽繼承人,爸在這事上應該有所準備,話不必多講,楊瓊說:“知女兒者,爸也!”
楊常務副部長把手放在女兒肩膀上,目光有些渾濁,神情多少有些失落,話語滿懷深情:“爸老了,再怎麼奮鬥,也不過副部級,女兒啊,爸的希望在你身上了!”
“爸,女兒一定認真做下去,不會讓爸失望的!”楊瓊額頭抵在老爸肩膀上,內心感到無比的踏實。
楊瓊回到福祉縣,去白縣長辦公室,白縣長正忙,身為縣長,去首都後許多工作別人不能代替,回來後部門領導紛紛向白縣長彙報,許多工作要請示白縣長後才能實施。
楊副縣長要見白縣長,自然優先,部門領導一律在隔壁秘書辦公室等,即便是副縣級領導向白縣長彙報工作,也隻能楊縣長工作談過後才能進白縣長辦公室。
楊瓊的背景擺在那裏,縣上一幹領導同誌忌憚,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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