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托斯本來是在吃飯的,突然被人逼宮一點也不好受。尤其是他的這具身體本身就比較肥胖,這麼一逼,他連呼吸都困難了。這不是他慫,而是貝利亞這實在是太無聲無息了,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的命門就被人掐在了手裏。好家夥,巴巴托斯從頭到腳就這麼一個弱點,實在是猝不及防。堂堂地獄七十二魔柱,就這麼被人像拎雞崽子一樣拎了起來,傳出去實在是沒麵子。
“好好好,我們有話好好說,咳我這具身體很脆弱的,但是替身沒了我也就沒了。你把我掐死了整個奴提城就沒人能幫你了!饒命!饒命啊!”巴巴托斯這副樣子,和他外甥簡直一個模樣。
貝利亞也不想這樣捏著這對油膩膩的肥肉,但是實在是迫不得已。這剛碰上,他就惡心地想鬆開。怎麼就能長成這個樣子?但是貝利亞沒有鬆手,誰不知道巴巴托斯向來狡猾?總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別耍這些花招,老實把我要的辦完,我立刻就走。”貝利亞的劍緊緊貼著他的臉,威脅似地又往上舉了舉。
見這位墮天使根本說不通,巴巴托斯隻能認命似地掏出了王城那邊送來的征兵令,“其實說是征兵,路西法那個賤——”話還沒說完,巴巴托斯隻覺得脖子上一涼,溫熱的鮮血順著脖子就流了下來,這人精當即就改了口,“那個見多識廣啊,知道怎麼壓製住這群心懷鬼胎的魔柱,征兵其實就是為了收人質。但是我和那群人不一樣啊,我自己沒有子嗣,隻能在旁支家挑些孩子送過去。絕對不會被他們發現的,您放心,這件事一定幫您辦妥!”
貝利亞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挪開刀,示意他把牌子交出來。巴巴托斯被貝利亞這麼盯著,一時不敢搞什麼小動作,從他的空間袋裏掏出了昨天剛送過來的青銅令牌,上麵用獸語篆刻著“軍團征兵令”的字樣。貝利亞在路西菲爾身邊呆久了,簡單的獸語還是能看懂的。
隻是這規整的字樣,一看就不是惡魔們能寫出來的。
接過令牌,貝利亞倒也沒有急著走,倚著巴巴托斯這張黃金雕花餐桌接著追問:“王城要怎麼去?”有了令牌但是走不到王城有什麼用?經曆了在森林裏連續兜圈子的慘痛教訓,貝利亞也學聰明了。他來地獄就是為了追隨路西法,不能再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了。
巴巴托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手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這個您不用擔心,這個令牌本來就是傳送石,等到了日子,自然會把您送過去。”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告訴他路線。
王城對於地獄來說,相當於天堂的水晶天加上半個第七天。換句話說,就是信仰和權力的中心。曆代地獄之主都會在王城設下層層防控,想要通知手下的七十二魔柱時,才會特意發出傳送令牌。否則,哪怕你知道王城就在眼前,也沒辦法踏入一步。
地獄就是這樣一個,全憑實力說話的地界。路西法攻入王城,靠的正是他絕對的武力壓製。在前熾天使長的怒火下,沒有一座城池能挺過一天。地獄的王城,亦是如此。
地獄的改朝換代就這樣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走向了尾聲。
聽著巴巴托斯說完這些,貝利亞心裏又是感慨,又是遺憾。感慨的是,他向往的路西法殿下,不過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就算是來到了地獄,依舊是最強的存在。遺憾的是,這麼重要的時刻,自己竟然浪費在找路上。
貝利亞再次唾棄了一次自己的無能,再次警告了巴巴托斯之後,收拾好東西準備前往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