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沒有一片雲,無風,隻掛著一輪烈日。
街上人山人海,來來往往的青年男女,都穿著奇裝奇服,五顏六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射下更耀人眼。
嶽淺站在樹蔭底下,用手輕輕撥了下劉海,另一隻手輕扇,散熱。
身上出了點汗,衣服緊緊貼在身上黏膩,讓她有點不舒服。
少女皮膚白皙,一身黑紅相間的小短裙,黑色相間的長襪,一雙黑色的皮鞋,腳腕間綁著黑色的裝飾物,一頭漸變的紅色長發,紮成雙馬尾。
手裏拿著一本紅色的道具書。
來來往往的人群,向她投去目光,少女五官精致,穿著安琪拉的服裝沒有半點違和感,反而精致的像個洋娃娃。
嶽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
察覺到自己是被放了鴿子,嶽淺的臉色有點冷,撥了一個電話,無人接聽,嶽淺的臉色更差了。
看著馬路對麵的茶飲店,嶽淺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嘴唇,拋去心中的不快,徑直向馬路對麵走過去。
厚重的頭發緊貼在臉上,悶熱難耐,嶽淺覺得頭腦昏沉,眼前眩暈。
“吱——”
伴隨著汽車緊急的刹車聲,路人的驚呼聲,嶽淺感覺自己像是飛了起來,巨大的疼痛讓嶽淺瞬間失去了知覺,白皙的手無力地搭在地麵,手裏的紅色工具書掉落在周邊,她雙眼無神地看著天空,嘴一張,又是鮮血流出。
嶽淺感覺自己頭嗡嗡作響,耳鳴,身邊聲音無比嘈雜。
鮮血不斷從嶽淺身上湧出,在地上蔓延,像是一株閉合的玫瑰花緩慢綻放,場麵支離破碎,令人觸目驚心。
少女倒在血泊中,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切感覺都從身體褪去,嶽淺漸漸墜入了黑暗,隱隱約約間,她聽見了救護車的聲音。
“噠,噠”
水滴落在光滑的石麵上,濺開。
幽靜的地牢中,響起鐵鏈碰撞發出的清脆聲。
嶽淺輕輕晃動了下手,下一秒,強烈的酸痛感讓她瞬間睜開眼睛,昏沉的頭腦也清醒了幾分。
她緩緩抬起頭,視線裏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一陣巨大的恐慌襲上心頭。
我—應該是發生車禍了!怎麼會在這裏!這是哪裏!
嶽淺動了一下身體,劇烈的疼痛讓她一下子濕了眼眶,兩隻手臂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隻有無盡的酸痛,身上的疼痛像是上萬隻螞蟻在慢慢啃食。
嗓子像是快冒煙了,幹澀難耐,嘴裏隻有血腥味,發出的聲音像是尖銳的物體強力刮過黑板,刺耳難聽。
嶽淺強忍著淚水,視線慢慢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她這才弄清了自己的狀況,她好像是被人吊起來了,關在了這裏。
嶽淺壓下心頭的恐慌感,抬起頭,慢慢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裏很潮濕,還有一種土壤的腥味,像是古代關押犯人的牢房。
周圍很安靜,她能聽見水滴落的聲音,光線昏暗,她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
各種可怕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上演,嶽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要先找到手機,想辦法報警,不過希望很微小。
“咚咚”沉悶的腳步聲從遠處和傳來,瞬間攝取了嶽淺的心神。
嶽淺抬起頭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她屏氣斂息,心髒怦怦的跳個不停,像是揣了隻兔子。
黑暗奪去了視覺,使得聽覺更為靈敏。
嶽淺感覺的到,那人停下了,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嶽淺茗!”
嶽淺愣住了,這不是自己的名字。
略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在秘境中與魔道勾結,殘害同門子弟,你可知罪。”
短短的一句話,這人說的抑揚頓挫,鏗鏘有力,這句話的信息含量過大,嶽淺還沒有反應過來。
沒有等到嶽淺的回答,這人冷哼一聲,開口道;“嶽華宗怎麼會養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十幾年前,扶禮長老在麒麟山下撿到你,將你帶回宗門悉心教養,更是賜給你嶽姓,可你竟然恩將仇報,以怨報德……”
中年男人越說越激動,目光恨恨盯著嶽淺,像是要在嶽淺身上盯出了個窟窿。
“我沒有!!!”
嶽淺脫口而出,說完之後嶽淺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委屈,各種複雜的情緒壓得她喘不過來氣。
身體像是不受自己控製,嶽淺繼續說道:“我沒有背叛宗門!”
“還嘴硬,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中年男人陰陽怪氣的笑了一聲。
嶽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額頭滲出些汗,她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巨手抓住,擠壓,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腦海中瞬間閃現出了許多陌生的畫麵。
“現在宗主要見你,你好自為之吧!”
中年男人沒有關心嶽淺的異常,態度高傲的丟下這句話,旋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