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筵……”隔著衣物被人觸碰,寧既微在那一瞬的緊張過後,便是連脊椎都泛著酥意。
那一聲喚得實是勾魂,在慕容筵聽來像是催情的藥,他指尖動了動,本是想做些更為過分的動作,豈料兜頭一道結界落下,直將他整個人都逼得退後了好幾步。
“寧哥哥!”慕容筵很是不解,卻隻見寧既微不知何時已解開了束縛,轉而雙手交扣施了一個術法,隨著結界一道禁錮在慕容筵身上。
那結界和術法疊加,不僅隔絕了外界的聲音,也隔絕了外界的景象。
慕容筵:……
麵對慕容筵被徹底隔絕前很不是滋味的神情,縱然知曉他看不見,一旁的寧既微還是極為淡定地移開了視線。
讓你在這耍小聰明!讓你拿靈力束縛我!難不成你忘了自己的術法是誰教的了?活該!
寧既微心下嗤了一聲,而後整理好了著裝,順帶給自己也施加了隔音結界,背對著牆麵,再不看那床榻,轉而打坐了起來。
這倒是沒有辦法,畢竟寧既微也是個正常男子,那種活色生香還帶聲音的畫麵他看了也把持不住,隻好用結界隔去了。
這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一直持續到夤夜,至清晨之時,寧既微睜開了雙眸,與此同時,床上的二人也起了身。
萬頤酌靠著床榻,在李薄傾腰後按揉,聲音有些低沉,問道:“會覺著難受嗎?”
李薄傾沒應聲,他許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等萬頤酌那動作停了之後他才道:“你的恩情我已經報完了,若是無事,你便離開源訶村吧。”
李薄傾嗓子不太舒服,說話有些吃力。他嗓音啞著,再無先前那形似泉水叮咚,清越之音,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是不可容許的,那便意味著,他今日大抵是無法登台了。
“這便趕我走了?”萬頤酌搖了搖頭,半真半假地感慨道:“薄傾可真是無情,分明你昨夜不是這樣說的。”
那話對李薄傾好似沒什麼刺激性,他隻輕輕地笑了笑,“昨夜動情之時,所言自然不能當真,萬公子還是聽我一句勸,離開此地吧。”
“薄傾。”出乎意料地,萬頤酌沒有因李薄傾的再次拒絕而氣惱,反而很平靜地問他:“你在顧慮什麼?是身份?還是錢財?”
“若論身份,我乃修仙者,總比那些王權要好。若論錢財,隻要你想,我可以陪你待在凡塵之中,我這一世不再修仙,用盡我所有修仙之物,換取你想要的東西。”
“如此,你還是不能接受我嗎?”萬頤酌認真地瞧著李薄傾,他那話連同他現下的神情都甚有說服力,李薄傾不由得移開了視線。
“不是這些……”李薄傾歎了口氣,“我……我其實是……”
“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在意。”萬頤酌一口回絕了李薄傾那話的所有可能性,他許是在這一刻太愛李薄傾了,以至於這般堅決的話都能下意識地說出口。
萬頤酌不等李薄傾回答,反而施術召來昨夜隨意扔開的衣物,自衣物中取出一枚玉佩,也不給李薄傾拒絕的機會,直接將那玉佩戴在了李薄傾脖子上。
“未遇見你之前,這是我最為珍貴之物,我將它贈予你,從今以後,它與你同在,你便是我永生永世都不能割舍的……摯愛。”
“萬公子……”李薄傾握著那玉佩,瞧著像是要取下來。
萬頤酌板正了神色,製止了李薄傾的動作,道:“喚我的名。”
李薄傾再次歎了口氣,他道:“頤酌……”但那話還未說完,萬頤酌便趁機在他額上親了一口,拋下一句“我去給你準備吃的”便離開了房間。
李薄傾望著萬頤酌離開的方向,怔愣了片刻,半晌,他忽然笑出了聲,“傻子……”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若是以後……”李薄傾握緊了那玉佩,嗓音很輕,“還望你莫要負我才是。”
一旁的寧既微見萬頤酌出去了,本想著一道出去,但堪堪邁出一步,他卻覺著不太對勁。
等等!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哦對!
寧既微想起來了,慕容筵還被他用結界和術法禁錮著呢!他怎麼偏偏把這事給忘了!
寧既微感歎自己記性實在太差的同時,也施法替慕容筵解開了禁製。
瞧見的卻是慕容筵一張憔悴的臉。
寧既微望著慕容筵眼底的烏青,問道:“你昨夜不曾休息嗎?”
“沒有。”慕容筵的回答有氣無力,他似是累極了,又道:“寧哥哥,我覺著你好似跟從前不一樣了。”
不是吧?就拒絕了你幾次而已啊!至不至於這麼多愁善感?